“丢脸!”
“简直是丢尽了我们沈家一门的脸,你个蠢王八羔子!”
“除了用你那猪脑蛮力打仗之外,你还会干些什么?”
沈府内院又乍起闹腾,沈老太公气得胡子一撇,狠狠拿过鞭子就往沈南瑾后背上打。
虽说是八十岁的老人,但说到底好歹也是武将出生,即便年老,握惯兵器的手,这力道使出来也是不小。
几鞭扬起落下,沈南瑾痛得直咬得下唇流血。
沈老太公气得想一脚就此跨进棺材,“才被崔雪时羞辱没多久,你又厚脸皮舔上去求娶,你是觉得自己个儿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了?”
“偏偏是要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崔雪时怎么就容你这么惦记?你惦记就惦记,又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吼大叫,让旁人看笑话!”
“今日桐杨道外可是连串的笑声,那些人走到沈府就指指点点捧腹大笑,让我这张老脸简直没地儿可放!”
“老头且坐下,别把自己给气倒了,那崔雪时岂不更得意?”沈老太婆勾住老太公的手肘窝,强拉着他坐在院中圈椅中。
“咱们沈家子孙中就一个沈阙算是有大出息的,可最终也因崔雪时在我们眼前放肆!”
“可见那崔雪时也算是个人物,一副狐媚子模样,和她那商户女母亲也是没差!”
沈夫人孟氏是心疼沈南瑾被打,但沈阙也是被打了啊,瞧他那虚弱的样子就知道伤有多重!
于是孟氏便支支吾吾:“沈云归放肆了吗?他不是乖乖受了婆母的戒尺?他再怎么有出息,还不是您二老的曾孙嘛!”
“那是你们这些晚辈眼瞎,沈云归岂是甘心受罚的人?他那是想让崔雪时心疼他,才故意叫我们施下戒尺的!”
想当初在定州,沈阙仅仅是有五六岁,他们想着法儿给他挑错要以此锻炼他。
然而他这只小狼根本不服管教,直接夺了戒尺丢入火坑,所以他们只好改变策略。
将戒尺打在沈阙母亲身上。
沈老太婆一想起沈阙离开时那个得瑟满足的眼神,简直可称之为疯子!
她胸口闷得慌,叹气道:“若不是因为崔雪时,他怕是能把戒尺折断烧成灰!”
让崔雪时心疼他?!
这是当朝受人敬仰的太子太师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院中跪地的族人惊诧起来,沈南瑾被打得半死不活,听到此嘴里还是忍不住骂道:“贱人那沈阙就是个惯有心计的贱人!”
“而你连贱人都比不上!”沈老太公又甩一鞭子在沈南瑾背上,“现在也由不得你惦记旁人了。”
“我们来前好说歹说与定州的林家议亲,林家先前来了信,说他们家女儿还是愿意嫁给你的,但只能入赘。”
林家?入赘?!
他沈南瑾入赘林家?这个林氏不就是五年前同他家快要定亲的那个七品芝麻官吗?
七品官女也配让他入赘?!
沈南瑾急得艰难爬上前捏住沈老太公的衣摆,“曾孙何至于入赘?”
“入赘现在都是极好的了!若不然哪儿还有好姻缘等着你?”
沈老太公看出沈南瑾的不满,但他现今有挑选的权利吗?
沈老太公扳指手指头算给他看,“转眼你也快要二十有一,此时不快些成婚生子,往后也没人会嫁给你!偷着乐吧,林家早就升职六品,他们家现在日子可过得很是松快。”
“你入赘去后,林家自也不会亏待你,他们家还答应了许我们沈家十两黄金。”
努力整整五年才升了一品,这做的什么破官!
要是没和崔雪时退婚,以他沈南瑾镇守边关五年的军功,最差也能做四品武官!
他们林家算什么东西?区区十两黄金就想买他的身?!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不娶!”沈南瑾撑着手肘站了起来,高大身形摇摇晃晃,“老子不娶!”
沈南瑾的话让众人大惊失色,孟氏也吓得忙扯着他的衣袖,“哎哟你这在说什么胡话呀!”
沈老太太顿时心悸,横牙道:“放肆!南瑾,祖母是怎么教你的!”
沈南瑾眼里的凶性不散,又大叫一声:“老子不娶!你们仗着是沈家族老欺人太甚我就算没有得到陛下封赏,也是边关人人称赞的沈将军!”
沈老太公“啪”一鞭甩在沈南瑾脸上,戟指怒目:“竖子!你在谁面前充老子?!!”
沈南瑾被这一鞭打得瘫倒在地,脸上顺长鞭痕直接从他鼻梁开裂,孟氏跪过去忙捂住儿的脸,“老太公即便要打,也不能打脸啊!”
“那又如何?看我不将这妄称老子的竖子打死在府!”
沈老太公扬起长鞭,孟氏惊慌地张大嘴挡在沈南瑾身前。
突然,一道凌声入耳,“请诸位住手!”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