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吻得人喘不过气,他根本没给崔雪时开口的机会。
她体内余热缓缓上浮。
沈阙的手指也慢慢滑至崔雪时的脖颈肩头,二人鼻尖顶在一齐。
沈阙指腹拨动着崔雪时幽长的眼睫,离了她的唇又轻点了几下。
“允吗?”
他试探性地脱下她湿透的薄衫,唇瓣落在她锁骨上。
崔雪时哪能开得了口,但此时的她也清楚明白沈阙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不说,我便当你允了。”见崔雪时没有挣扎,面颊的绯色红得可爱。
他甩开身上内袍,也不管门外水桶落地的声音,继续缠绵
沈阙松了床幔,抬起她的蜂腰扯散腰带。
崔雪时大脑一片空白。
朝阳初升,沈阙照旧早朝,一路上春光满面,丝毫不见疲劳,反倒是肃文帝眼下吊着两坨黝黑印记。
肃文帝像个怨妇一般盯着难掩笑意的沈阙,心里想,“你倒高兴。”
皇帝揉了揉鼻梁,神情平淡:“胡广仁何在?”
头戴笼冠,一身灰纹官服的胡广仁目如朗星,仪表堂堂,他侧身拱手道:“臣在!”
“胡卿啊,朕想由你来做这与北彧使者和谈之人,你说你能否胜任啊?”肃文帝低声。
“臣臣”
他悄悄往后瞟了一眼沈阙,见沈阙眼帘微闭允他开口,胡广仁才放松道:
“陛下给予下臣厚望,与北彧使者谈判也是表大齐国气,臣定能胜任!”
肃文帝拍手叫好,直起身道:“好!明日北彧使者就会到京都,他在大齐之时全由你安排!”
“退朝——”
胡广仁退朝后往沈阙身侧走过,快速留下一句,“密信公主府,消息于太师不利。”
沈阙慢慢走上前,胡广仁便在下梯时佯装崴了脚,怵在梯边揉脚。
“可查到是何人字迹?”
胡广仁嘶嘶直叫,大声道:“多谢太师关心啊,臣揉揉就走!”
随后见左右无人才小声说:“太师放心,不出三日一定给您查到,公主这两日阴晴不定,那密信昨日就被烧了个干净。”
“幸是我模仿字迹抄录了一份”
沈阙点头往梯下走去,“戌时万松酒楼甲字号房,密信交给青峯。”
胡广仁挺直了腰杆,一瘸一拐下梯,在旁人眼里他或许是公主府的幕僚,是萧媞筝豢养的男宠。
可实际他五年前就听从沈阙差遣,早早潜伏在萧媞筝身边,傍着她公主的身份走后路中了进士。
萧媞筝还自以为胡广仁入朝为官都是为她办事。
好好一个公主,没那个脑子还偏要伸长了手到前朝干政,简直庸人自扰
沈阙已到刑部牢狱,刑部陈尚书领着他往前走。
“太师以挑动两国交战为由将沈南瑾关进牢狱,此事可通知了陛下?”陈尚书谨慎问。
“他死了还需通知上头那位?”
陈尚书擦汗,“可这这毕竟是您的世族亲人,他也没理由被处死在刑部啊!”
他可不想给自己沾上麻烦,好不容易升任尚书,可别因这一条人命就丢了!
沈阙冷笑。
“处死?谁说是处死?他畏罪自杀,自尽赔罪,下臣有这般自觉之心,陛下应当高兴才是。”
畏罪自杀?!亏他想得出来!
陈尚书大为震惊,这沈阙怕不是要杀自己的亲兄弟!
可他的脸色却如此平静
“太师说得是”
他打开最靠内的牢门,里头干干净净只摆放着案几和蒲草。
陈尚书没敢对这个刚凯旋的将军动手,起初他只以为沈阙送他入刑部,是他作为兄长对堂弟的惩戒罢了。
所以他给沈南瑾添了壶好茶。
沈南瑾悠哉悠哉提起茶壶倒茶,抬眸见沈阙前来,他苦笑着,“兄长夺我爱妻,还有脸将我关在此地?”
陈尚书识趣退下。
沈阙揉着指尖上前,从腰间掏出结亲契约撕了个稀碎,“妻?什么妻?”
“哼,你以为只有一份吗?”沈南瑾冷静地喝了一口茶。
“沈家若起大火,任你写个千八百份也将成灰烬。”沈阙洒下纸屑。
碎纸落在茶水里,沈南瑾扔开茶杯,气愤道:“你也是沈家之人!前几日不是还在我面前自称长辈,说长兄如父吗?”
“就算我二房与你不够熟稔,但沈府也是祖母的家!你身上也淌着她的血!”
“崔雪时嫁进沈家,不也是壮大我族势力?”
“在这个京城我还不需要用一个女人来增势力。”沈阙睥睨他说。
“沈阙,你这么护着她,昨夜官服都没换就跑到沈家带走她,你莫不是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