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夕把苏芩秋和大丫送回了信阳侯府。
苏芩秋刚进大门,春红一脸焦急地迎上前来:“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苏世子要把您的东西全丢出去,信阳侯夫人怎么都劝不住,全靠朱飒在那儿拦着呢。”
苏宝明?他好大的胆子!苏芩秋脸一沉,把大丫交给她,朝蓝田院赶去。
蓝田院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苏宝明带着一帮小厮,已经闯进了院子。朱飒和三七带着两条狗,把他们拦在了厅门外,但几个小厮趁机钻进了东西厢房,把箱笼全搬了出来。
沈氏不停地劝说苏宝明,但苏宝明充耳不闻。苏锦瑟带着丫鬟婆子,幸灾乐祸地站在门口看热闹。
苏芩秋走进去,冷冷一扫:“苏宝明,我刚成了你的亲姐姐,你就容不下我了?”
“你要不是我的亲姐姐,我才懒得管你。”苏宝明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宁远侯和离?只要你肯和离,我马上就走。”
“我和不和离,与你什么相干?”苏芩秋沉着脸道。
“那就是不肯和离了?”苏宝明怒道,“那你马上带着你的野种,滚回宁远侯府去。你干了丢脸的事,却赖在娘家不走,把娘家名声都连累了!”
苏芩秋看向了沈氏:“娘,当初是您接我回来的,现在您也要赶我走?”
沈氏拉住了她的手:“这里是你的家,你住多久都行。你弟弟正在气头上,你别跟他争。你带着大丫去松鹤院躲一躲,我来跟他说。”
苏宝明都已经把她的箱笼丢到院子里了,这会儿她只要走,整个蓝田院都会被他清空吧?苏芩秋站着没动:“娘,只要您不赶我走,我哪里都不去。苏宝明他还做不得我的主。”
沈氏看看她,又看看苏宝明,十分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姐弟俩怎么就是处不来呢?
苏锦瑟看着苏宝明跟苏芩秋闹,心里头得意极了。苏宝明跟她,可是亲得很。哪怕她沦落为妾,他都不曾嫌弃过她,还曾打算为她打抱不平来着。
她有意在苏芩秋面前显摆,故意走到了苏宝明面前:“宝明,你也真是的,天都快黑了,哪有大晚上撵人的?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天亮。”
苏宝明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这里轮不到你插话,你以为自己还是嫡女?”
苏锦瑟涨红了脸,去拉他的袖子:“宝明,我不是嫡女,难道就不是你姐姐了吗?当年换女,是白姨娘的错,与我有什么相干?”
“你少拉拉扯扯,你也该滚回宁远侯府,别在娘家丢人现眼。”苏宝明使劲儿把袖子朝回一扯。
袖子突然脱了手,苏锦瑟朝后栽倒,撞到了苏芩秋身上。
苏芩秋不由自主地朝地上摔去,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被人拽了一把,跌入了坚实温暖的怀抱。
“侯爷!”院中下人们纷纷行礼。
苏芩秋回过头,正对上了顾泽夕担忧的眼。
“没事吧?”顾泽夕扶着她站稳了。
苏芩秋摇了摇头:“侯爷怎么来了?”
“本侯要是不来,怎么见识得到苏大世子大展神威?”顾泽夕抬头看向苏宝明,眼中已经是冰冷一片。
他常年带兵,气势迫人。苏宝明竟是一时没敢接话。
顾泽夕走到苏宝明面前:“你姐姐克父,你知道的吧?”
苏宝明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个,茫然点头。
顾泽夕嗤笑一声:“她顶着克父的名声住在娘家,你父亲都不敢赶她走,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宁远侯权势滔天,苏德仁压根不敢得罪。苏德仁都不敢,他凭什么敢?苏宝明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本侯知道你有诸多不满,没关系,你可以忍着。”顾泽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明明拍得很轻,苏宝明却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顾泽夕冷冷地扫了一圈:“该怎么做,还要本侯说?”
几个小厮吓得双腿发软,赶紧把箱笼都搬回去了。
苏锦瑟见苏宝明都吃了瘪,生怕顾泽夕的怒火烧到她这里来,赶紧趁着院子里搬箱笼挺忙乱,贴着墙边溜出去了。
她回到白露轩,拍着胸口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刚才跟她去蓝田院的嬷嬷丫鬟都叫了过来:“刚才苏芩秋跌倒的时候,是不是捂肚子了?”
几个丫鬟嬷嬷齐齐点头,她们都看见了。
苏锦瑟狐疑道:“她人都要摔倒了,该伸手去撑地才对,怎么却捂肚子?”
严嬷嬷道:“是不是有孕了?有孕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护肚子。”
“应该没有吧?”珠串儿犹豫着道,“那天奴婢去蓝田院,看到宁远侯在问朱飒,说二小姐早上吐了,问她这是怎么了。朱飒说,二小姐只是咽炎的老毛病犯了。”
苏锦瑟本来还不敢确定,但听了珠串儿这话,却是百分百地肯定,苏芩秋绝对是怀孕了!
顾泽夕患有不育症,哪能让苏芩秋怀孕?她怀上的是野种,这才遮遮掩掩!
苏芩秋怀上野种了啊!老天爷在帮她!苏锦瑟兴奋得两眼冒光。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