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正愁没有整治苏锦瑟的机会,跟兔子似的一窜,冲到了苏锦瑟跟前。
“快,快给我拦住她!”苏锦瑟急得大喊。
严嬷嬷等人马上拦住了葛氏,把苏锦瑟护到了身后。
苏芩秋冷笑:“苏姨娘真是了不得,手下的嬷嬷连我的话都敢不听。来人,把这几个刁奴给我拖下去,交给二夫人和三夫人处置!”
几个婆子应声而入,架起严嬷嬷等人,强行拖了出去。
苏锦瑟傻了眼,攥紧药瓶,连连后退。
现在只剩她一个,葛氏哪还会让她躲,使劲儿掰开她的手,抢过药瓶,砸了个粉碎。
解药,她的解药!苏锦瑟凄厉惨叫,如丧考妣。
葛氏奚落她道:“亏你还是侯门嫡女,一瓶花露就让你叫得像杀猪。”
她说着说着,忽然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的脸怎么了?”
苏锦瑟飞奔到铜镜前,铜镜里,映出了一张红肿溃烂的脸,汩汩地朝外冒着脓,恶心得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药效发作了!她的脸毁了!
苏锦瑟浑身打颤,发疯似的趴到地上,翻找药瓶碎片。有些带弧度的碎片上,还有残留的解药。
她还想着挽救这张脸?苏芩秋冷笑着走过去,狠狠踩到她的手背上,用力地碾了碾:“苏锦瑟,你敢对大丫动歪心思,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苏锦瑟疼得差点晕过去,拼命想把手抽出来。
葛氏有点被吓着,哆哆嗦嗦地劝苏芩秋:“夫人,饶了她这遭吧,她毕竟怀着孩子。”
“怀着孩子又如何?不过一个奸生子,就算掉了,老太君还会责骂我不成?”
苏芩秋腿一抬,一脚踹到了苏锦瑟脸上。
“你给我记好了,敢再对大丫动手,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苏锦瑟被踹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
葛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苏芩秋,吓得腿发软。
苏芩秋冷冷地看向了她:“你也最好给我记住了,敢动大丫,苏锦瑟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葛氏点头如小鸡啄米,生怕反应慢了,也要被她踹上一脚。
“还有,管好你儿子的妾,如果再有下次,我连你一起弄死。”苏芩秋丢下这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葛氏想看看苏锦瑟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但刚靠近,就被她那张脸恶心得想吐,赶紧把她丢给春红,自己则上枫林院,找顾远风去了。
何嬷嬷蹑手蹑脚地回到梨棠院,看见苏锦瑟瘫在地上,整张溃烂流脓,吓了一跳。
她强忍着恶心,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放到了床上。
苏锦瑟有气无力地骂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刚才苏芩秋正好掐着解药的点过来,是不是你通风报信了?”
她可没有通风报信,她只是告诉了苏芩秋,白姨娘有解药而已,其他的,是苏芩秋自己推算出来的。
何嬷嬷扯谎道:“大小姐,奴婢又不知道您去找白姨娘拿了解药,怎么通风报信?”
这倒也是,那苏芩秋凭的是运气?苏锦瑟顾不得思考太多,她现在脸疼,手疼,肚子疼,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
顾远风跟着葛氏,匆匆来到了梨棠院。
他一进门,就被苏锦瑟的脸吓住了。这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扔茅房都得长蛆吧?
葛氏丢了块帕子,盖住了苏锦瑟的脸,开始告状:“你说这个小贱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害大丫。大丫如今就是个丫鬟,碍着她什么事了?现在可好,招惹到了苏芩秋,一张脸烂成了茅板,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顾远风气得慌:“苏锦瑟,你是不是太闲了,成天不是招惹这个,就是招惹那个,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苏锦瑟疼得满头冷汗:“都闭嘴,我快疼死了……”
何嬷嬷瞧着她的情况不对,掀开她的裙子一看,吓了一跳:“大小姐底下流血了!”
苏锦瑟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了,身下的床褥也被染成了红色。
顾远风探头一看,绝望得跌坐到了地上。流了这么多血,孩子铁定保不住了吧?他已经是个太监了,没了这个孩子,他绝后了啊!
葛氏气得直骂:“贱人,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她小产了吗?苏锦瑟惊得愣了一会儿,哭着回嘴:“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你帮着苏芩秋来抢解药,我哪会成这样?”
“我哪知道那是解药?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先来禀报我?”葛氏气冲冲地骂。
何嬷嬷急得快冒烟了:“大奶奶,苏姨娘都这样了,您就少说两句,赶紧去请个大夫来保胎,兴许还有救。”
算了,还是孙子重要,葛氏骂骂咧咧地朝门口走,准备去喊吴今。
“不许去!”顾远风猛地抬头,眼神骇人,“都给我记好了,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