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听着谢九策的话,拧眉不语。
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心里清楚谢九策的本事,若不是事情到了紧要关头,定然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看来,外面的死士不少,他们很可能九死一生。
想着,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凝着,呢喃:“能不能躲过一劫,就靠你了。”
马车外面。
谢九策和木敦敦已经和黑衣人缠斗得难舍难分。
木敦敦虽然武功不如谢九策,但他力气大,魁梧勇猛,手中的大锤挥出的速度也迅疾如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人能近他的身。
谢九策看到木敦敦的优势,知道留着他给车子内的二人拓开道路是最合适不过的,他转头看着他:“敦敦,如果,我说如果,我们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你可以吗?”
木敦敦是听到刚才家主和祁亭对话的,身经百战的他心里也清楚,就对面这铺天盖地的量,他们很有可能就折在这里了。
但是这个案子没有破,毋女村的百姓还没给个说法,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最好的方案便是他们护着车子内二人离开,只要进了京都,有巡逻的士兵,就安全了。
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们还能被营救出来!
“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敦敦永远和公子在一起!
我的命是公子给的,那就是公子的!”
谢九策怔了一下,转头看着身后还在浴血奋战的男子。
木家俩兄弟是一直跟着他长大的,虽说他对他们有着一饭之恩,但命是自己的,他没有强求更不会践踏,没想到,木敦敦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不似兄弟,却胜似兄弟。
“好!”谢九策颔首,挥动手中扇子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眸色微厉,凝着对面被打开的豁口:“看到那个地方了吗?”
木敦敦颔首。
谢九策继续:“你开辟,我断后!我们杀出去!”
“好!”
木敦敦低吼一声,在谢九策转身的瞬间二人换了个前后的方向,同时对着冲来的黑衣人虚晃一招,在黑衣人发现他动作,顺势准备冲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另外一个锤子扬起重重朝最靠近自己的几个砸了下去。
霎时,血液飞溅,黑衣人身子连挣扎声都没发出来就断了气。
为首的黑衣人见木敦敦这个样子,心中一沉。
谢九策行动机敏,木敦敦笨拙却力度强劲,这二人竖起的屏障短时间竟然无法攻破。
嘀咕着,他的视线放在了木敦敦受伤的膝盖上。
只见上面还插着半个箭只,血已经染红了他半个裤腿,黑衣人心里清楚,再强悍的人,总有撑不住的时候,若是从这个地方破局
“箭拿来!”他转头对着身后的随从发话。
随从回神,把一枚手弩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先是对着木敦敦额头发出一枚箭矢,但是很快被反应更加迅速的谢九策挡了过去。
黑衣人挑眉,嘴角勾起更加放肆的笑,只见他接二连三地对准木敦敦的印堂发射箭矢,一来二去都被谢九策挡了下来。
最后,他看着手弩里仅剩下的一枚箭矢,箭头微微向下挪动,对准木敦敦的膝盖,随着箭矢的发射,不远处的谢九策也发现了。
可是,谢九策算错了一步,有了之前黑衣人对木敦敦的惯性攻击,他本能地挑起扇子,谁知箭矢竟然从扇子下钻了出去,直直插在了木敦敦受伤的膝盖上。
“啊!”木敦敦低吼了一声。
谢九策距离他极为近,生生就听到他膝盖骨断裂的声音。
“敦敦!”他呼喊一声,看着眼前的木敦敦跪在地上。
霎时他抬眼望着不远处眼底露出阴险笑意的黑衣人。
“混蛋!”谢九策怒吼,手中扇子转动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
可他还没走几步,感觉衣摆一紧,回头发现木敦敦竟然拉着他的衣服。
“公子,快,叫他们出来,路开了!”
谢九策回头,发现不知何时木敦敦已经打出了一条路。
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喊道:“祁亭,十四!”
同时,马车被打开,祁亭拉着木十四冲了出来,直逼谢九策的身边。
黑衣人没想到这车子里还有人,怔了一下,低吼:“抓住,全杀!”
也就这一声,方才还散落的黑衣人再次拥挤在一起,朝谢九策等人冲去。
谢九策知道不能恋战,得了空自然是要跑的,他搀扶起木敦敦,跟在祁亭的身后,一边朝北面的方向走,一边和零散一些脚程快的黑衣人恶斗。
许是,周围太黑,加上他们走的是小路,还有黑人逼迫的追杀,之前计划的朝北走,已经被打破,他们只能是蜿蜿蜒蜒绕着林间朝没有黑衣人的方向走。
可是,毕竟是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