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男子,手中的扇子扬起的同时,男子已经被他强劲的力道掀翻了过去。
“哗啦!”
不远处的桌椅板凳被男子狼狈地砸翻,散落一片。
谢九策转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穿着简单的暗色衣衫,褴褛不说,还带着好些的灰尘,男人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头发花白,长长的胡须似是多年未曾修剪。
他想起刚才那男子冲进来时候的话:“你是浣梦的父亲,赵老爷?”
赵老爷刚站起身,听到对面人这么称呼自己,惊骇的脚下打了个踉跄,再次摔翻在地上。
谢九策凝着他,想了一下,走到他身边伸出手。
“哼!”赵老爷没有搭手,冷斥一声:“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那就证明今日我必然保不住性命,但是你放心,那恶毒妇人做的一切罪证我已经做成了书卷。
你别想知道书卷在哪里?
只要我一死,书卷就会立刻在京都的大街上疯传!”
谢九策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话,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赵老爷看不出,你还挺聪明,为了自己和女儿能活,留了后手?”
赵老爷剜了谢九策一眼不吭声。
谢九策也不生气,扫过不远处还在给浣梦针灸的祁亭,猜想他还需要点时间,便蹲在赵老爷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
“不过话说,你说的那个什么恶毒妇人,是谁啊?”
“呵!”赵老爷像是看傻子一样地打量谢九策:“穿着官服,挂着腰牌,说话有气无力,走路吊儿郎当,一看就是官府中的人,竟然还问我恶毒妇人是谁?也不怕出门走路闪到腰。”
“噗!”祁亭听到赵老爷的话,轻笑出声。
谢九策眉梢扬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打扮,他是穿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张扬,但是没不至于混球成这个样子吧,他哪里像是皇后的人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大理寺的!我”
“哼,官家的人,就没个好的!”
“我”谢九策简直要被怼得无言以对了。
与此同时,祁亭的施针已经结束,床上躺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呢喃:“父亲,这是已经过了冬日吗?”
谢九策不再搭理赵老爷,走到浣梦的面前。
浣梦开始还有些迷茫,视线慢慢挪到对面谢九策的身上之后,惊恐地尖叫出声:“啊!”
赵老爷反应上来,摇晃地爬起,拎起一把凳子就朝谢九策这边冲。
“别动我女儿,不然我和你拼了!”
谢九策理都没理他,手中的扇子执起的同时,一枚利刃横出,直直抵在了赵老爷的喉结上。
还好赵老爷反应得快,急急停下了脚步。
“和我拼了?我要是真的想杀了你,两个指头就能把你碾死!懂吗?”
谢九策转头看着赵老爷,视线冷冽。
赵老爷不再动作,哽咽了几下,回答:“你你是谁?”
谢九策收回手中的扇子,再次看着床上惊恐模样的浣梦:“你既然是道永十八年的时候出的宫。
那你多少应该见过我,看看!认识吗?”
浣梦被这么一提醒定定看着谢九策,片刻她恍然指着他:“你是”
谢九策相信这女子认识自己,毕竟那时候他刚入大理寺,皇上就封了令牌,在京都都出名了。
“谢谢九不是,谢大人?”
“谢大人?”赵老爷呢喃,他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谢九策没搭理他,看着浣梦:“既然认出来我了,你觉得,我能来这个地方找到你,是为了什么?”
浣梦哆嗦了一下,眼底蓦地布上一层惊恐:“你是她派来的人?你是要我的命?
不不是,你是琼妃娘娘的人可是我已经躲起来了,你怎么还会找到这里?”
人都是一样的,在遇到惶恐的时候,都会胡言乱语,浣梦也不例外!
谢九策凝着她,等她自己想明白。
片刻,浣梦继续:“谢大人现在在大理寺当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九策点头,心里清楚这人算是清醒了。
“浣梦,我知道你为何会躲在这里,也知道两年前你为何会假死消失。
剩下的话,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但是我今天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案子!”
“案子?”浣梦不解,她想不明白,皇后的事情和大理寺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做的那么隐蔽,谁又能追查到。
就在浣梦一筹莫展的时候,站在一边的赵老爷后知后觉了起来。
他走到谢九策的身边,瞪大双眼看着他:“你就是,把十年前陈燕和王花翻案的那个大人?”
谢九策看着快怼到自己脸上的男子脸,伸手把他的头拨拉到一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