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琼扫过谢九策眼底的心疼,她岂能不知道,她这个单纯的阿弟,是在关心他。
“阿弟!”她伸手拍了拍谢九策的手。
“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阿姐从没怪过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如今木已成舟,阿姐现在过得很好!你就不要操心了!”
谢九策看着放在自己手上的葱郁指尖,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姐姐,一生都是为爱在颠簸,从陈广义到萧庭之。
之前他还听说,她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不知怎么了,就没了,也因为那次小产这辈子都没办法生育。
如今他没安慰什么,反倒是她在说些宽慰的话,这更是让人心疼。
“薛氏的事情,大抵就是这样!她在嫁给皇上之后,便开始逐渐剥离薛家,随着皇上称帝,薛家和她也算是断了干净。
如今薛家能这般,算是皇上福泽了!”
谢思琼说着,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看,已经到了谢府,今日我算是没给皇上打招呼就出宫的,定然是不敢耽搁了时辰。”
她说着,从身边宫女的手中拿出几双鞋递给了谢九策:“这是我在宫里闲来无事纳的。
你一双,爹爹一双,母亲一双,还有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一双,总共有十双!
你代我交给父亲!”
“好!”谢九策颔首,看着手中沉甸甸被整理整齐的鞋子转身跳下车子。
谢思琼撩开帘子看着迈着轻松步子走进房间的谢九策,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变得严肃。
“公子在宫里和高公公的话,你找人都听到了?”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宫女。
宫女文鸢颔首:“是听到了!那高公公果然如娘娘所预料的,没有给公子如实回答,并且带着他的徒弟去找了凤鸾殿的那位!”
“果然,有些奴才是养不熟的!”谢思琼眯紧双眼:“让下面的人小心着点,这高公公能在宫里这么多年没出事儿,手段不简单!”
“是!”
文鸢颔首。
谢思琼不再吭声,正准备端起面前的杯盏润润喉。
文鸢凝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娘娘,今日您和公子说起当年的事情,您为何不为陈将军澄清一下。
其实您对皇上的感情”
文鸢说道一半,被谢思琼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片刻,她缓缓开口:“九策在大理寺待了一段时间,自是成长了不少,但是还不是时候。
至少就现在他来说,若是入我的局,还有点早!我要保证他,还有整个谢家全身而退!”
“是。”文鸢颔首。
次日,大理寺。
“呦!谢大人穿了新鞋?”
验尸房内,韦闲在帮着祁亭收拾些东西,之前的案子结束到现在才得空,捕快们无人愿意踏入这里拾掇东西。
自然这些事情落在了祁亭和韦闲的身上。
“你们怎么这么早?什么时候喂!”
谢九策话还未说完,感觉脚背一疼,低头的瞬间,祁亭的脚已经离开了他的长靴,偌大的金丝刺绣长靴上被印上一大块灰尘。
“你踩我鞋?”
他气愤地看着祁亭,若不是和他关系好,他现在的拳头已经落下了他的身上。
祁亭一副淡然的样子,一边拾掇柜子里的小瓶子一边说道:“谢大人,我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谢九策冷斥一声:“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祁亭笑了,走到面盆边儿上一边清洗手中的刀具,一边解释:“知道为什么凡是穿了新鞋的人都要被人踩上那一两下才好吗?”
谢九策眯紧双眼。
“主要是新鞋比较硬,穿在叫上容易磨脚,若是来人踩上那一二,磨脚的情况自然就了。
这叫给鞋开光!”
谢九策诧异的看着祁亭,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他这辈子还没听过呢。
“祁亭,你这说法,我可不认同,我这辈子脚上的鞋都没打过脚,所以什么开光,你以为你的脚是寺庙啊!”
“啊?是这样吗?”祁亭低头看着谢九策的脚,片刻恍然:“原来你穿的是锦缎刺绣啊。
那我看错了,这种鞋不磨脚!抱歉!”
祁亭说完,就往验尸房外面走。
谢九策怔住了,感情是他被欺负了,对方还扔了一句无所谓的道歉啊,不行他得讨回来!
“我说祁亭,你”
祁亭猛地转头,谢九策差点和他碰上,连忙捂着嘴倒退了好几步:“不是,我说你,停下来不能说一声啊!”
祁亭笑了:“我说谢大人,是你跟我太紧,怎么还怪成我了?”
谢九策白了他一眼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