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这辈子也没对哪个犯人是宽容的,唯独对乔娥极有耐心。
他坐在对面,看着她声嘶力竭,看着她泣不成声,甚至有时候会贴心的递上丝帕。
乔娥经历的多,崩溃了一会儿,人就已经渐渐缓过来了。
她在宫府时间长,见惯了权势利弊,她一边把小雷的小手收在自己的胸口,一边看着谢九策:“据我所知,就我目前涉及的两个案子。
这双小手应该算是物证吧?”
谢九策颔首,在大理寺有个规定,不管是多少年的案子,只要案子没破,所有案子相关的都是物证,不能夹带私藏!
“大人还给我?就不怕之后大理寺卿发现了,惩戒你?”乔娥看着谢九策试探地问。
谢九策耸耸肩:“这个案子从头到尾何大人都没有参合,况且又是十多年前的案子,皇上亲自提点让我侦破。
故而这个案子我说得算,这些物证我也有处置的权利。”
乔娥听着他的话,微微挑眉,她承认谢九策说的没问题,但若是分析细节,不免能看出些破绽。
“谢大人,皇上交给你,自然是觉得相信你。
所以你不是应该更要严于律己吗?若是上面的人因此事参你一本,我知道你谢家的财大势大,但是,毕竟是个污点,这对你并不好!”乔娥继续说着。
谢九策诧异,没想到这对面的女子还有个七窍玲珑心。
不禁他想起她嘴里的夫君,背弃了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惜。
“所以你想说什么?”
谢九策见她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在解释。
乔娥笑了:“我说什么?这话是我要问谢大人的吧?”
谢九策含笑,也不卖关子了:“做个交易吧,用你孩子的东西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要让你带着状纸在皇上告王莲御状!”
乔娥怔住,瞪大眼睛看着谢九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乾清殿上。
殿内,一穿龙袍的男子从后殿出来,缓缓坐在了龙椅上。
霎时,所有人静默不语,似是默契相投一样,纷纷跪在地上,膜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庭之缓缓抬起手臂,所有人都站起身子。
站在一边的小公公开口:“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顷刻周围的人静默不语。
好一会儿,暂时掌管刑部的陈大人站了出来:“皇上,您之前让臣彻查的刑部案子,犯人已经抓回个八九不离十了,约莫还有半个月的样子,这个案子就能结束。”
“好!”萧庭之颔首,紧绷的唇角微微舒展的一下。
站在下面的大臣相互看了看,做出如刚上朝模样的谦卑等着旁人继续说。
萧庭之见无人再发言微微皱了下眉头,视线放在何相如的身上。
“何相如!”
何相如怔住,连忙站了出来。
“我听说你手里的人最近在查什么姑获鸟的案子,整个京都传的是沸沸扬扬,说什么高门贵户都是写虚有其表的,此事可是真的?”
何相如连忙拱手:“皇上,这个事情其实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这个实则是谣言!”
“谣言?可是朕怎么听说,这谣言里还涉及权贵和皇商啊?”
“这”何相如被问得一时哑口。
萧庭之就死死地盯着他,须臾,整个朝堂的气氛不自觉变得格外压抑。
“嗯?”明显萧庭之没等到答案,已经不耐烦了。
“皇上!”就在何相如不知如何是好,准备找个别的借口搪塞过去的时候,突然在外殿响起了一道声音。
所有人转头,只见谢九策就站在殿外,身后带着的是名女子。
萧庭之的视线落在谢九策的身上,按道理谢九策的官位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可等了半天他都没得到何相如的答案,如今又出现个大理寺的官员,自然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谢九策,你来干什么?”
萧庭之没生气,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谢九策拱手给身边的女子交代了几句话,女子点点头晕,他才撩起官服走了进去。
谢九策虽然是七品官员,但是这朝堂上的人,谁不认识他?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还有他那个妻管严的老爹。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萧庭之对着谢九策抬手:“说正题,谢九策你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
“从上朝便开始!”
萧庭之挑眉,继续道:“难得了,印象里,你就算是大半夜不睡也极少进入皇宫找朕,今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九策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何相如,思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