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祁亭说出自己的推断。
谢九策先是想了一下,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扔在桌上:“你先看看这个。”
祁亭拿过一页页地看着,上面是一些孩子的记录,大抵是他们被送到王花和陈琴的手中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死了。
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及冠或者及笄,加之没有任何的亲属,所以不管他们的死是如何的,没有人为他们报案,最终的处理结果也只是衙门草草的过了个手续,然后被扔在了乱葬岗。
“死了这么多?”祁亭数了一下足有快十人!
谢九策冷笑:“是,当年朝廷把这些孩子送到王花和陈琴的手中可都是康健的,你看看最后是什么?缺胳膊断腿!或者连身上的阳”
他说到这硬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这一看就是被虐待的,可是你知道我之后去翻了相关的卷宗结果是什么吗?”
祁亭面色严肃地摇头。
“上面记载的都是孩子在家里不小心自己弄的!”谢九策无奈地差点要笑出声:“断胳膊短腿暂且说是调皮摔了山崖,或者是冲撞了谁的车子。
可瞎眼!割鼻子还有私处哪个孩子傻,没事儿自残啊!”
祁亭听到这也不自觉捏紧手中的册子,再加上之前从王花和陈燕的地方搜集出来的那一双双小手,到底什么情况,都不攻自破!
“这事情放在现在看了卷宗都能猜到个结果,当时事实就摆在眼前,这衙门”
“我查了,当时衙门的府尹是个叫王莲的人,这个人你知道和王花什么关系吗?”谢九策问。
祁亭摇头,他不是朝中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谢九策冷笑:“王花是王家在檀郡的一个支脉。”
“那王莲就是,王花的堂哥?”祁亭猜测。
“是,所以,我们之前纳闷为什么王花和陈燕能进入莲花寺,又为什么,王花和陈燕先后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能因此得到朝廷拨下来的孩子。”
祁亭颔首,认同着谢九策的推测,要知道这一个孩子一年若是不生病,吃好穿好,也就五十两足以,那一个孩子身上就能得到剩下朝廷拨款的五十两,人多了能捞到的钱财自然就多了。
“那王花和陈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也是这个王莲在从中周旋的,毕竟孩子已经没了父母,死后更是不能给自己发声!”谢九策说着用力捶了一下身边的桌案,面色气愤的简直是要杀人。
“那现在王莲在哪里?”祁亭追问。
谁都没想到宫家的一个杀人案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陈年的事情。
谢九策气愤又砸了下桌子,低吼:“这才是让我气愤的事情,这个王莲因为当年安抚流民有功,已经从一个七品的官员调去了礼部,现在是四品礼部侍郎!”
“礼部!?那就有是在魏棋的手里!?”
“对,他现在是魏棋手中的得力干将,如果魏棋卸任礼部尚书,下一个就是他王莲!”
祁亭听到,往常不喜把喜怒形于色的性子,也忍不住气愤,他捏紧手中卷宗:“这种朝中蛀虫怎么能平步青云?”
谢九策面色冷沉:“你放心这个案子之后,我绝对告得王莲凌迟处死!”
深夜,谢府。
谢九策躺在床上,看着手中卷宗剩下的部分。
王宇是个细心的人,不单单是把所有孩子的死时候的情况还有生平写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能调查到的,好些夭折孩子的家庭关系也都记录在册。
谢九策翻着,看着他们凄惨的一生,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檀郡的流民,小的只有一两岁,大的都到了黄口。
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父母在那场大水中丧生的。
尽管,谢九策没亲眼见证那场大水的可怕,但是就这些孩子能活着,可见这些孩子是带着父母所有的希望来的京都。
只是谁都没想到,京都险恶,天堂成了地狱。
谢九策继续看着,直到他看到最后死的一个孩子,是所有孩子里年龄最小的只有一岁的多的样子。
他的家里情况也和别的孩子不同,他不是檀郡的流民,他是女囚的孩子。
谢九策觉得有意思继续看着。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在一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偷窃被衙门的人抓捕入狱,孩子便成了无家可归的。
之后就被送到了王花和陈燕的手中抚养。
至于这孩子怎么死的。
当谢九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内容后,本来已经多少有了困意的他,瞬间烟消云散!
孩子叫小雷,关于他死的描述就像是一张验尸报告。
孩子的尸体是从井里打捞出来的。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个偌大的木桶里,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