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和何相如顺着声音双双回眸。
就看到何夫人带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出现在院子内。
谢九策之前也来过何府算是和何夫人有过照面的。
既然有女子在,他也没必要把这种官场上争锋相对的事情展露出来。
他收起手中的折扇,对着何夫人拱手。
何夫人走到谢九策身边,对着他也回礼福身。
谢九策负手而立。
何夫人走到了何相如的身边,低语:“郎君这是做什么?谢九策再如何也是谢家的公子,若是让人知道他在何府被如此待遇,我们”
“夫人不懂,他”
何夫人轻轻叹口气,“妾身跟了郎君这么久,自然是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但是这个事情上,谢公子说不定有自己的想法,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何相如不吭声,只是气愤地盯着谢九策。
何夫人继续道:“郎君,谢大人也过了冠礼,在大理寺也破了很多案子,自然是见过人间疾苦的,你若是不愿,也不能阻止旁人这般”
“可是我”
何夫人指尖按住何相如的唇。
“郎君年纪大了,自然不懂现在晚辈的想法,闹得不愉快,对大家都不好!您觉得呢?”
何相如转头看着谢九策。
谢九策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模样谦卑,没了刚才的跋扈。
他深深叹口气,走到了谢九策的面前:“九策,你真的执意如此?”
谢九策颔首。
“就算得罪满朝文武,也要如此?”何相如继续问。
谢九策再次点头,“是,也会如此!何大人毋女村虽在大宴的舆图里是不起眼的存在。
但只要他们是大宴的子民!我作为大理寺的官员,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何相如深吸一口气,不再阻止,他收起手中的软剑,一挥手围绕在谢九策周围的何家家丁全数散去。
“你走吧,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希望你顺利!”
谢九策深深看了何相如一眼,拱手间,转身离开。
何相如目送谢九策,眼中充斥着无奈和惋惜。
不知过了多久,当院子内的众人全数散去,何夫人屏退左右,走到何相如的身边:“好了,别装老好人了,人都走远了,看不到你!”
何相如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搂着何夫人朝屋内走。
此刻屋内饭菜已经重新上了。
“夫人,刚才我演的戏怎么样?”何相如抬起何夫人的下巴,询问。
何夫人看着走来端酒的下来,伸手拍掉了何相如的手,待下人离开,她说道:“要不是那个人飞鸽传书,让我看到了,我倒是还真以为你是真的为谢九策好呢!”
何相如轻笑一声:“谢九策跟了我有些年成了,他什么性子,我最是了解。
想要扳倒一个人,就需要一只会咬人的狗!
而他就是我手里的狗!”
何夫人含笑,给何相如倒了一杯酒:“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恭贺夫君,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
“哈哈!”何相如端起酒一饮而尽。
谢九策离开何府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
此刻的宁安城,陷入一片沉寂,除了隐隐能看到家家户户门口的掌灯,再无一人游荡。
他看着被拴在门口树上的骏马,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
“老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我现在进宫面圣,合适吗?”
马儿有些困乏,靠在树边打盹。
谢九策长出一口气,视线朝远处看。
片刻,他纵身一跃骑在马上,一声长鞭破空而响。
马儿嘶鸣间,朝宽阔的大道飞驰。
谢九策举着手中的金牌,在一种巡楼的禁军中穿梭:“大理寺寺丞谢九策,有急事要禀报皇上!
统统让开!”
谢九策见到皇帝萧庭之的时候,他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萧家统治大宴已经有数百年了,到萧庭之手中,算是开启了大宴最繁华的阶段。
没有外族的干扰,百姓平和安逸。
谢九策的姐姐,谢思琼是萧庭之最宠爱的妃子,他手中的金令就是皇帝在听说他入了大理寺之后特别嘉奖给他的。
当时说得好听,倘若他觉得被大理寺亏待,大可以随时进宫面圣。
“皇上!”但这是谢九策第一次用金牌特权。
萧庭之打了哈欠,抬起沉重的双眼看着他:“九策,这么晚了你来进宫见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谢九策跪地行礼:“臣知道,臣目前的官阶并没有资格在这个地方叨扰皇上,但是臣是因为昭城的案子”
“昭城?”萧庭之想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