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董若怜手中的杯盏掉在了地上,瞬间粉碎。
谢九策微微扬眉。
祁亭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斜睨了一眼不吭声。
“对不起!”董若怜反应上来,连忙蹲下身子准备拾起地上的碎片。
“董小姐,这东西让下人干就是了,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谢九策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但是对于案件中的嫌疑犯,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董若怜下蹲的动作顿住,定定看着谢九策。
谢九策扯动嘴角看着对面的凳子,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董若怜颤巍巍地坐在对面,手中的帕子来回纠缠着。
“董小姐!”谢九策声音微冷:“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应该听下面的人说了,昨晚一晚上,我都守在董府的外面。”
董若怜本来想开口,谢九策这话一说,倒吸一口凉气:“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父亲的死和奴家有关系?”
谢九策:“本官什么都没说,只是例行公事!”
“昨晚,奴家就在府中,哪里都没去。”董若怜低头,不敢看谢九策。
谢九策颔首,她这回答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她确实没出府。
“那有没有人进来府中呢!?”
“我”董若怜看着谢九策简直都要哭了,“有”
她心里清楚,谢九策能这么问,定然是已经看到了。
“哦?看来董姑娘很诚恳,那是谁?”谢九策声音不大,问得也算温柔。
董若怜摇头,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
谢九策眸色一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董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昨天晚上找你问香料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说!昨晚你跟谁在一起了!”
董若怜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抬眼的时候,眼带盈泪,一副娇花若水的样子。
谢九策眉头一拧,“你这样的看我,就以为我会心软,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肯,刑部”
“大人!”董若怜站起身,‘噗通’跪在地上,“不是奴家不想说,是奴家没脸说啊!大人!”
“没脸?你找人的时候有脸,现在没了?”
董若怜身子抖了一下,泪水就定定挂在脸上,“奴家不是主动的,是被迫的!
真的是被迫的!”
“什么意思?”谢九策听到董若怜这么说,觉得这里面的问题大了。
董若怜哽咽了一下,看着站在一边收拾瓷片的下人。
谢九策挥手:“你下去!”
下人看了一眼谢九策,缓缓退下。
“现在说!”
董若怜深吸一口气,确定周围就剩下谢九策和祁亭,终于憋在眼眶里的泪水和断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大人,奴家的事情大人可能不知道。
表面上,奴家是董府的小姐,嫡女一般的存在,但是背地里,不过是父亲送给别人的一块肉而已啊!”
“一块肉?什么意思?”谢九策不懂了。
祁亭看着董若怜,上前一步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号脉。
片刻,他冷笑一声,“就是性奴!”
“你说什么?”谢九策诧异地看着董若怜。
祁亭颔首:“她的脉象虚弱,身子也有一些男女病,我推断的应该没问题。”
他说完看着董若怜。
董若怜点点头,一副极为羞愧的模样。
“你父亲为什么让你干这个事情?”谢九策问。
他不懂了,董青书的原配夫人死了之后,董青书继承了夫人母家的所有财产。
况且现在他又是昭城刺史,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虎毒还不食子呢!
董若怜抽噎了两下道:“大人别看这董府繁华,不过是父亲想给别人的假象,其实董府早都没钱了。”
“什么意思?”谢九策追问。
董若怜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从小到大印象里父亲就是个很能挥霍的人。
董府掌权的是董夫人,但是偌大的府邸,妾室就有十几个!”
“什么?”谢九策诧异了,他爹谢渊这辈子也就有一个正室俩小妾。
感情这董青书在昭城当土皇帝呢?
“父亲的俸禄每年就那么多,后院这么多人,加之他还要去逛花楼,和那个什么盈盈厮混。
这钱再多,都架不住这么花销啊。
可是昭城有铜矿!”
董若怜这话刚说完,谢九策怔住了!
铜矿在大宴是可以私有的,但是税率会根据铜矿的每年产量分阶段增加,数额大得惊人。
至于这个产量,是需要当地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