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嘉武帝在嘉德宫用过晚膳之后就宿在了嘉德宫。
汉阳殿偏殿,沈浮生翻身从窗户进来,殿里居然还燃着蜡烛。
“哎,我说你个瞎子燃什么烛火?”沈浮生唇角带笑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听起来心情不错,连尾音都带着笑意。十九慢悠悠的翻身起来,“自然是为了等你。”
沈浮生“噗嗤”一笑,手背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那灵丹阁的几个家伙实在难缠,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从那里弄来了药。”
“多谢!”十九摸索的起来,将白纱解下。
沈浮生轻叹一声,“多亏了小公主日日来给你换药,否则,你这中了风刺子的眼睛,伤势可就严重的多。”
待清洗了伤口,沈浮生亲自为十九换了伤药。
十九觉得沈浮生的手劲可要比小公主的大多了,虽然不是很疼吧,但也绝对算不上温柔。
“嗯,换好了,记着这药,一天一次,不出三日,药到病除。”
“多谢。”
沈浮生挥挥手,本来就没多大的事,他本来就看不惯那灵丹阁很久了,仗着自己是药总会,做事拿腔作调。这次正好,既教训了他们,又舒展了筋骨,还拿到了解药,真是一箭三雕之举。
“我先回了,你好生修养。”说着沈浮生就翻窗而去。“哎呦!”窗棂附近霹雷啪啦一顿响。听的十九欲言又止。
“我说你这放这么多花瓶做什么?”沈浮生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朝十九抱怨道。
“有正门,为何要翻窗?”
“”习惯了。
幽静的深宫中,柔妃兀自坐在铜镜前,美艳的像是一只妖精,若是她身边没有战战兢兢跪着求饶的宫人们就更好了。
“娘娘,陛下宿在了嘉德殿。”
柔妃唇角一弯,拿起一盒上好的胭脂,慢慢靠近那个回话的宫女,“陛下为何会在嘉德殿?”
“皇后同公主今儿下午去了养心殿看陛下,陛下晚膳便去了嘉德殿。”
柔妃忽然笑了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做的好,这盒胭脂,就是本宫赏你的”
“谢,谢娘娘。”小宫女惶恐的应答。
柔妃拉住她的手,“明日去打听打听刘将军何时回来?”看来,没有什么恩宠是一直存在的,她必须还要做些事情才对。
“对了,明日辛苦你出宫一趟,我沐浴时最喜用的就是将军府的木花,你明日再去将军府取一些来。”
小宫女诺诺应是,躬身退下了。
柔妃独自一人看着窗棂外的月亮,月色朦朦胧胧的洒在地上,瞧着分为冷清。
不知不觉,冬日京城素日清冷的街上变得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
刘峰就是在此时回来的。朝廷的部队安置在京城外面,林峰只带了一队人马回来。
待将军回城,心上之人却已成他人妇。
林峰心里说不清的滋味,原本刘小柔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本就说好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为此,他还与家中的夫人写了休书。
谁曾想,一转眼,她已成为皇宫里的柔妃娘娘。林峰心中百爪挠心,恨不得当场将她捉来问个明白。
巍峨大殿之上,嘉武帝高坐龙椅,“朕就知道,小小兵匪,将军定能大胜而归。”
林峰拱手,“微臣不负陛下所托,已然缴清了匪患,只是微臣看来,此次匪患乃是毗邻东三郡的东离国的流兵所致。”
“此事,朕也清楚,东离正值兵荒马乱,难免有败兵流寇进入大宣边界作乱,朕已经派兵把守了。”
东离国,原本繁荣昌盛的国家,只是可惜,数年前,东离内乱,新皇登基不久居然被其兄弟篡位,致使东离内外颠覆。
只是在任君王并不贤明,弑杀成性,以致东离民生凋敝。
林峰一身盔甲还为来得及脱下,便在宫门口处遇见了日思夜想之人。
“将军。”刘小柔一身白色宫装,站在不远处遥遥看向林峰,后者咬咬牙,后退一步,道,“娘娘”
“峰郎不,不是这样的,我”刘小柔声泪俱下,好在四处无人,位置偏僻,否则,林峰当真要成了祸乱宫纪之人了。
“娘娘自重,微臣担不起娘娘这一句峰郎。”林峰看向刘小柔的眼神里全是失望。就他而言,她已然背叛了当时当日他们的诺言。
“将军,柔儿会记得将军的好,”刘小柔眼含热泪的看着林峰,单薄的身子哭的抖了抖。
“只是皇命不可违,柔儿也没想到,只是进宫同贵妃娘娘说说话,事情就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柔儿自知与将军再无可能,还望将军多多保重。”
“难道是陛下”林峰垂着头,说到这,刘小柔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是我对不住你,当初或许就不该带你进宫。”
见四周无人,刘小柔轻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