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夫人哪有不应的,只是不明白连银钱都不看在眼里的顾长安,为何偏偏对这不起眼的植株感兴趣。
“公主,这到底是何物?”
顾长安用手指小心地摸了摸,爱不释手。
“孜然!”
想到烧烤,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尚书夫人。
“这能食用?”
“嗯,既是调料也是治消化胃寒的良药。”
胡太医饶有兴味地蹲在一边,手还没挨到植株,被顾长安嗷得一嗓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我发现的,你不许抢,夫人答应送我的!!”
胡太医气得胡须乱颤,“老夫没见过,就是看看,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顾长安斜了胡太医一眼,“植株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好不容易生根发芽了,您别把它吓死!”
胡太医,“”
他有那么丑吗?
他今天回去就问问夫人,难道是因为他丑才嫁给他的!
胡太医一脸幽怨。
“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
顾长安笑,“您媳妇不是女子?”
胡太医卒!享年四十八!
尚书夫人肩膀直抖,从头到尾没接话茬,要不是顾及当家主母的威仪,她非得大笑一场。
胡太医气乎乎地起身,使劲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呛得顾长安咳嗽了好几声。
她腾地站起身,“您这样就不厚道了啊!白拿了我的咳疾方子,没表示就算了,还这么小心眼!”
胡太医捋着胡须,眉眼带笑。
“嘿,你说老夫拿了就拿了?有证据吗?”
语气别提多嘚瑟了!
顾长安瞥他一眼,“成亲这么多年膝下无子,也不知得意个什么劲!”
胡太医,“!!?”
这刀子专往人心里面捅,让不让人活了?
结果这还没完,她还继续在胡太医的伤口上撒盐。
“不是你夫人的问题!”
胡太医,“?”
他不信!成亲二十年,夫人一直按时服药,私下看了无数的妇科大夫,就没人说问题出在他身上!当然也没人往这方面想过!
“别怀疑,就是你有病!”
胡太医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朝着顾长安喷过去!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他哆嗦着,连胡须也跟着抖了几下。
顾长安握住他的胡须,非常认真地问了一个千古难题。
“您睡觉时胡子是放在被子里面还是外面?”
“!??”
这他还从没留意过,今晚看看!
结果胡太医为了观察胡须到底在外面还是里面,折腾了一宿没阖眼,这是后话!
顾长安笑嘻嘻地挽住尚书夫人的胳膊,背影亲昵得像一对母女。
“公主是不是肚子饿了?”
“夫人,私底下您唤我一声长安吧!”
“好,长安,正好我早上也没用饭,也觉得有些饿了。”
兵部尚书站在儿子的房门口,自始自终,他就像习了隐身术一般,夫人清醒之后连个眼神也没给过他,甚至也没去看儿子,直接走了!
这是亲娘!?
胡太医吩咐其余太医守着秦二公子,他自己则毫不犹豫地迈开老短腿追在顾长安身后。
不用问,他去求子了!
不对,是求方子!
进了花厅,下人已经将饭菜摆上桌了,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尚书夫人笑着递给她一碗燕窝羹,“尝尝,一早就在灶上熬着了。”
顾长安端起喝了一口,柔滑软糯,香甜得宜。
“好喝。”
尚书夫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顾长安的头发。
顾长安端碗的手僵在半空,愣愣地看着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爬上绯红。
“冒犯了,我就生了两个儿子,一直想知道有女儿是什么感觉,公主别恼。”
她把玉碗放到桌子上,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家,吃饭时,妈妈也是这样怜爱地摸着她的脑袋,碎碎念地说她太辛苦,又消瘦了
那时候觉得她唠叨,可真的再也见不着了,想念就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将她淹没!
珍惜眼前人,不要只是口头说说!
可是当你真的失去时,一切已经覆水难收!
这世上没有如果!
见她眼眶泛红,迟迟没开口,尚书夫人有点手足无措,掏出罗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拭了拭眼角的泪珠。
顾长安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