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端着洗漱用的热水。
“大夫人,赶紧洗漱吧,松鹤堂那边已经派人来催好几次了。”
顾长安微蹙眉,面露不耐。
“不是说不用晨昏定省?干嘛又要去?”
半夏笑着将她拉起来。
“您忘了,二爷今日就回府了!”
“哦,他回府同我有什么关系,就喜欢折腾人。”
见顾长安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夏失笑。
“我的大夫人哎,您可快着些吧,不然得饿着肚子去松鹤堂了。”
顾长安随意抹了把脸,面上只涂一层薄薄的冰肌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走,去花厅。”
半夏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美的不可方物,偏不自知,除了出嫁那日,再没上过妆。
顾长安用过饭,慢吞吞的往松鹤堂走,你要问有多慢,可以踩死蚂蚁那种。
迎春想催她,又怕地滑摔着她,短短的一段路,每次都得走上一刻钟。
松鹤内果然已经坐满了人,见到她来,众人全朝她的方向望来。
她虚一俯身,“长安见过祖母,见过母亲!”
小秦氏最见不得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长安,你近来愈发不像样子了,还得长辈们等你!”
顾长安整个人舒服的窝在宽大的椅子里,端起茶抿一口,秀眉轻蹙。
“这是旧茶?咱们已经穷成这样了?”
秦老夫人的眼角抽了抽,使劲咳几声。
顾长安抬起头,恰同刚走进来的男子视线相对。
他背着光而来,身姿挺拔如松,双腿笔直,刀雕斧刻般的五官,明明是笑着,整个人却显的凉薄寡淡。
“见过嫡母。”
“见过长嫂。”
他的嗓音也如他这人一般,寒凉冷傲,语气中不见半分温情。
秦老夫人掩唇,眸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嫌恶。
“明晏回来了,别站着了,赶紧坐,这两年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