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之飞着一层薄红的脸被陆闻亭这话弄的更红了。
却并未出言反驳,抬手轻轻碰了下鬓间的玉兰花后,牵住了陆闻亭的手。
“参观完旧居了?”青年羞于陆闻亭口中的话题,不太自然转移。
看出他的窘迫,陆闻亭略微用力回握住青年的手,声音很轻:“参观完了。”
“所以清珺,现在要带我回家吗?”
沈亭之用了两秒,才想起自己在安城确实有房子。
“那应该不算吧。”沈亭之认真道,“就只是一个住处。”
“怎么不算了。”陆闻亭牵着人慢慢往回走,“对我而言,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沈亭之噗嗤笑出声来:“你这话要是让陆安听了,他绝对又要好一顿闹。”
陆闻亭眼里只装得下粲然笑着的青年一人:
“我管他那么多。”
“他都两千多岁,早是个大人了,该自己出去一个住。”
“没把他从家里面赶出去,是看在他现在魂体,在人间连个身份都没有,实在可怜。”
沈亭之没说话,但眼睛里就写着两个字:不信。
人间虽然没身份,但只要想,陆安分分钟成地府太子爷。
也就是陆闻亭想着两千多年没见崽,想多和孩子相处,才没把魂丢回去。
“是真的!”陆闻亭给自己辩驳,“就是看陆安可怜!”
完全没打算和他身边的沈亭之顺着他的话,把人安抚下来,而后带着人回了在安城的家。
沈亭之原以为明天还要继续故地重游,今晚上能睡个好觉。
结果心理防线一不小心松懈,又被陆闻亭那张脸蛊惑,再次被折腾的晕了过去。
只是这次晕过去的时间,要稍微早一点,天空依旧是黑的。
陆闻亭坐在床边,穿着金线刺绣的红色婚服,坐在床边,低垂着眼,满目缱绻看着脖子上被印了斑驳红痕,沉沉睡着的青年。
“做个好梦。”他低下头,在白发间落下一个吻,把在家里的五个小纸人扯了过来。
半夜被扯过来的小纸人们晕晕乎乎,用了好几分钟才站稳。
看见沈亭之和陆闻亭,一下亲昵绕在他们身边。
陆闻亭对这些小纸人笑得温和,嘱咐他们照顾好沈亭之后,爬上床躺下,闭上眼睛。
看似在睡觉,可灵魂,已经离开了。
白日人声鼎沸的燕皇宫内,此刻鬼气森森。
换了一身红裙的玉兰树灵看见陆闻亭到来,快步跑到他面前,很是自豪拍着胸脯:
“陛下,你吩咐我的都准备好了!”
就等两位新郎来了。
陆闻亭简单回答了她,急匆匆朝长明殿走去。
白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在燕皇宫各宫殿外抓小鬼,让他们帮着布置燕皇宫。
但最为重要,他和沈亭之要用的那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看。
并非陆闻亭忘记了是哪些,而是陆闻亭想完全复刻他们在两千多年前的模样,让这场本该在那个时候就举行的婚礼做到最好。
缩地成寸来到长明殿,人类所看不见的视域内,长明殿内灯火比白天还要明亮。
陆闻亭看都不看好大儿陆安送进来的那些东西,忽略大型摆件,只把目光放在求婚结婚必须要用的那些东西上。
从合卺酒酒杯,再到挑盖头的玉如意(虽然不一定会用到),陆闻亭一件一件翻到带走。
为了防止因为文物被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非常贴心的把仿品放在了原位。
仿品除了没有陆闻亭和沈亭之一起刻下的隐藏属于他们的名字外,其余和真品并无不同。
一个一个的薅完,临走时,陆闻亭目光落在了一把古琴上。
那把古琴,是上一世,他亲自挑选制作调试后送给沈亭之的。
也是沈亭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