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内,联手起来已经掐完半盆盆栽的文泽和沈星阑,两人各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沈亭之房间门口当门神。
“现在是八点四十七。”沈星阑抬手看了眼时间,沉声对文泽说,“昨天晚上,快到十一点,陆闻亭那狗才把哥哥带回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又要几点,陆闻亭才会带着被他拐走的哥哥回来。”
“昨天晚上十一点过了陆狗才把小师叔带回来?!”文泽瞬间拔高了声音,“凭什么!姓陆的凭什么把小师叔带出去那么久!”
他他昨天都才只早上见了小师叔一面!
陆闻亭这狐狸精,凭什么霸占他小师叔一天!
贺瑄贴心替沈星阑捂住了耳朵,看向文泽的目光中带着谴责: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星星了。”
文泽:……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声音大?他声音连沈星阑二分之一都没达到。
可满脑子都只有自己老婆的贺瑄不管这些,替沈星阑悟耳朵的手更收了一些:“你要是再这么一惊一乍,反正一楼也没人了,就去一楼。”
双标到极致的话,把文泽都气笑了。
他算从贺瑄跟陆闻亭身上,看出同属于沈家儿婿的点了。
都脸皮厚,不要脸,双标。
哪怕是习惯贺瑄改不了双标的沈星阑,这次都没脸继续听。
“贺瑄,你闭嘴吧。”沈星阑丢脸扶额,“文泽的声音还没我说话的声音大。”
老婆发话,贺瑄立刻就听并记在心里。
走廊内又一次恢复安静,甚至有些诡异——
最靠近内侧的房间门口,两个少年一左一右坐在门口,凶神恶煞,和门神一样守着。
右侧那名少年身旁,还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
沈亭之带着不着调父子俩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场面。
第一时间,沈亭之脑子里冒出来的,是这三孩子脑子也出现问题,要去医院看看了。
陆闻亭则是一脸不屑。
三个傻子,看看他多成熟。
陆安更是惊讶到魂都散了一瞬间。
他的爹他的爷他的老天爷。
怎么全都是熟人?
他师父的小师弟,跟在师父小师弟屁股后面跑了一辈子,到死都没得到名分的丞相府大少爷。
以及被他师父救后,想拜师不成,迂回拜了陆闻亭当师父,成沈亭之师侄的缺根筋胆小天生灵体少年。
这……
远看一堆陌生人,近看是搞团建啊!
陆闻亭余光瞥见陆安魂散了一瞬,立马开始嘴贱:“你脑子又抽抽了?”
陆安甩他一个白眼。
他没记忆更缺根筋的傻父皇诶,现在就笑吧。
等要是哪天恢复记忆,他倒要看看,还笑不笑得出来。
哦对,他还可以拿父皇现在的反应反过去嘲笑。
“陆闻亭,你别又说他。”沈亭之轻声道,“你忘了他是谁了?”
陆闻亭不敢再说话了。
这要是再口无遮拦,把“老祖宗”这三个字扒拉出来。
那他在三个小傻子面前的面子里子,可就都荡然无存了。
以文泽和沈星阑两人面对他时,就算不占理也不饶人,鸡蛋里挑骨头的劲,这点估计得被抓着笑一辈子。
这肯定是不允许的!
好在沈亭之只对陆闻亭说了一句话后,就收回视线,看向坐着守在自己房间门前的两人。
“文泽,星阑,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文泽和沈星阑在听见沈亭之对他带回来的那个魂体的维护后,就都不约而同把落在陆闻亭身上不善的视线,移到了陆安身上。
以陆安的能力,文泽和沈星阑都看不出来他是魂体。
在他们眼中,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小师叔/哥哥,在被狐狸精迷惑走一天后,回来除了碍眼的狐狸精外,还多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
沈星阑比文泽胆子要大一些,盯着陆安看了好一会儿后就直接开口询问:
“哥哥,他是谁?”
要真是又一个来勾引他哥哥的,今天晚上,他就不计前嫌,拉上文泽跟陆闻亭合作,连夜把这野男人绑了,丢不远处尧山的深山老林中去,让他自生自灭。
沈亭之完全还在状况外:“啊?谁?”
不等沈星阑抬手指向陆安,陆安自己就从两人身后钻了出来。
“我我我!”陆安的手虚搭在沈亭之肩膀上,语气端的是一个欢欣雀跃,“二位,这位小公子说的正是在下。”
可喜可贺啊,分别那么多年,师叔看他这徒弟还是不顺眼。
不错,真不错。
“星阑在问他吗?”沈亭之一边说着一边把陆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下去。
沈星阑刚一点头,文泽也凑了过来:“小师叔还有我!我也想知道这被带回来的野……人是谁!”
陆安:……他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傻子第一时间想说出来的,绝对是“野男人”这三个字。
只不过话说到一半,怕被动手抽,所以很识相闭嘴了。
“他?让我想想应该怎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