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内,从八点一天的节目录制结束后,沈星阑就拿了个板凳,坐在沈亭之的房间外。
从八点守到十点快过半,都没等到自家哥哥和拐走哥哥的黑毛小子回来的沈星阑,气到看什么都心烦。
看正对着的三楼栏杆,沈星阑想骂栏杆凭什么站着。
看楼道内装饰的盆栽,沈星阑想把盆栽的植物栽到了陆闻亭头上。
更不要说看人了。
颇有眼力见的文泽,早在沈星阑上来不到半个小时后,就躲回房间里,盼着小师叔能早点回来。
跑不了的贺瑄不想被骂,自觉把呼吸都放缓了。
“十点半了。”沈星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温柔笑意不达眼底。
从得知哥哥被陆闻亭带着离开山庄开始,到现在,保守估计都有十个小时。
他哥哥才从山里道观离开不久,单纯的和一张白纸一样。
根本玩不过从小心就脏的陆闻亭。
十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都够陆闻亭把他哥哥吃干抹净好几次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陆闻亭那狗东西就这么占了我哥的便宜!”越想越气的沈星阑一拍大腿站起,转身看向贺瑄。
满脑子都是“星星生气也那么好看”的贺瑄,冷不防对上沈星阑认真中带着狠意的视线,条件反射站直身体。
“贺瑄,问你一个问题。”沈星阑眼中认真更多了些,“如果,我是说如果。”
“在没有任何人证物证的前提下,有人要是把陆狗……陆闻亭绑了丢海里面喂鲨鱼,被查出来的可能性,大吗?”
贺瑄大脑CPU高速运转了快一分钟,才终于理解并相信沈星阑话中的意思。
但表述出来,语气依旧难以置信:“星星,你的意思是,要把陆闻亭丢海里面围成鲨鱼?”
“不是我。”沈星阑半点都不心虚的给自己找补,“是假设,假设有其他人,要把他丢海里喂鱼。”
对这种说辞,是打死贺瑄他都不会相信的。
奈何冠冕堂皇胡说八道的是沈星阑,贺瑄内心就算再不相信,也不会表露出来。
“这个……哪怕没有人证物证,以陆闻亭的家世背景,被查到的几率也是100%。”贺瑄认真解释,“要是星星你认识的人,真有想绑架陆闻亭的。我建议他别。”
沈星阑一时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少年一脸遗憾,长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不行呢……”
贺瑄失笑,无比庆幸自己老婆的家人没太嫌弃自己。
否则哪怕就以现在的了解,沈亭之一个人,都能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唉。”沈星阑再次叹了口气,坐回椅子撒还能。
搞死陆闻亭这件事算是别想了,他还是乖乖等哥哥回来吧。
一秒一秒掐着数,终于,在还要七分钟到十一点的时候,沈星阑听见了哥哥和陆闻亭交谈的声音。
其中还时不时传来他哥哥的笑。
沈星阑站起,整个人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时刻准备着,只要沈亭之一出现,就把人从陆闻亭手中抢过来。
和沈亭之并排走着的陆闻亭,在上了三楼后,只觉得眼前突然闪过残影,残影过后,就在自己身边的青年消失了。
陆闻亭一抬头,刚好对上沈星阑气愤的双眼。
而在沈星阑身侧,被拉过去的沈亭之脸上还带着没反应过来的懵然。
陆闻亭直觉不妙,干笑两声,试图用打招呼来缓和气愤:
“弟弟好啊,你明天不是还要录制节目吗?怎么还没去休息?”
一句话,不仅没让气氛缓和下来,反而惹得沈星阑更生气,周身气势更冷,气氛更加凝滞。
“你叫谁弟弟呢?!”沈星阑声音像是要把陆闻亭给吃了,“我们很熟吗?”
脸皮比城墙转拐还要厚,并且满嘴跑火车的陆闻亭,张口就又是自己和沈亭之的关系。
“亭之是你哥哥,我都和他领证了,当然也是你哥哥了。”
气得沈星阑想抄起一边的椅子给他砸过去。
他甩了陆闻亭一个眼刀,把沈亭之压在板凳上做好,整个挡住后,重新对上陆闻亭:
“你还好意思提哥哥?”
“陆闻亭,哥哥眼睛都还没有好,你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带着哥哥出门。”
“我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责吗?!”
听着沈星阑掷地有声的质问,陆闻亭似笑非笑瞥了躲在沈星阑身后,视线到处乱飞的贺瑄一眼。
他可记得清楚,今天早上和沈亭之离开的时候,贺瑄是在的。
也就是说,贺瑄是知道沈亭之眼睛恢复了的。
但现在是沈星阑拿失明这一点来质问他,显然是贺瑄没告诉他。
想他陆闻亭,跟贺瑄虽然不算熟悉,好歹也是无冤无仇。
结果这人那么搞自己。
那就别怪他揭短,找时间给沈星阑,把贺瑄九岁还被大鹅追着咬的事和其他全部抖出来了。
心虚避开陆闻亭视线的贺瑄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百分之百确定,肯定是陆闻亭在心里骂自己。
但他贺瑄是谁?是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