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两人笑闹着吃过,时间都过了十点半。
一吃过饭,沈亭之就让陆闻亭出去。
“我不。”陆闻亭死皮赖脸坐在床边,“亭之你知不知道这叫过河拆桥,提起裤子不认人?”
“这是渣男才做的事!”
沈亭之满头黑线:“好好说话。”
“而且我哪里过河拆桥了?!”
陆闻亭西子捧心:“你刚骗了我的早餐,现在就要我出去。”
淡定的沈亭之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在陆闻亭面前破功了:
“我让你出去,是因为我要换衣服!”
陆闻亭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小声嘟囔:“……早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沈亭之:“??!”
“陆闻亭!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陆闻亭知道自己不占理,讨好笑着:“就之前……亭之你不是暂时看不见吗?”
“是。但我记得我每天换衣服都是在浴室里。”
陆闻亭讨好笑容中满是心虚:“是在浴室。但我浴室玻璃吧……是能够调节透明度的。”
沈亭之已经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了。
“然后吧……就是我想着你看不见,担心你在浴室里面摔了。”
“所以每次你进去,我就把浴室玻璃调成完全透明的……”
沈亭之又无语又气到想不出骂他的话了,咬牙切齿半天,憋出八个字:
“陆闻亭!你要不要脸?!”
陆闻亭破罐子破摔:“我要老婆。不要脸。”
顿了顿,他又宽慰道:“亭之别气。你换个角度想,我们是合法的啊!”
但凡沈亭之心脏不好一点,现在铁定都被气晕了。
陆闻亭见他没表态,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要不这样,我现在脱了让亭之你看回来?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亏。”
沈亭之已经气到没有脾气了:“你别骚了。”
他之前的结论还是下早了。
轮回一次,陆闻亭性格并不是一点没变,而是更骚了。
陆闻亭向青年抛了一个媚眼:“好的。我都听亭之你的话。”
沈亭之懒得理他,拿过床头柜的衣服钻进被子里。
你问他为什么不去盥洗室?不好意思,这个房间的盥洗室是不可调节透明度的透明玻璃。
他要去里面换,跟在陆闻亭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虽然实际上沈亭之并不介意陆闻亭把自己看光,但让他明知有人在还这么做。
以沈亭之的脸皮,做不出来。
不过要是换成陆闻亭,他脱的比谁都快。
被子窸窸窣窣几分钟,换好衣服的青年翻身下床。
站在全身镜前把衣服整理好后,沈亭之拖过行李箱。
还没打开,陆闻亭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找梳子吗?”
沈亭之看向他:“你拿出来放哪了?”
陆闻亭从衣服内侧口袋摸出一把手掌长的木梳:“这。”
沈亭之:“……你还随身带梳子?活得真精致。”
陆闻亭笑:“给你带的。”
沈亭之不做回答,朝他伸出手:“把梳子给我。”
前一天晚上赶着去揍宋平,忘记把头发梳顺再睡觉,现在后脑勺一下,乱成一团。
“不给。”陆闻亭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青年身后,“我给你梳。”
对沈亭之而言,有人给自己打理头发是再好不过的事。
他一句话都没多说,拿过板凳坐了上去。
陆闻亭把木梳别在头上,耐心把沈亭之乱成一团的头发一小簇一小簇分开。
没分到一半,坐着的青年满不在乎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梳就行。”
“梳不动的就直接扯断,反正没两天就会长起来。”
陆闻亭不容反驳拒绝:“不行。”
“而且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头发就交给我打理了。记住没有?”
沈亭之敷衍回答一个“哦”,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陆闻亭又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把沈亭之头发全部分好。
他反手取下头上的木梳,左手捞起一缕放在掌心,右手无比轻柔数着,黑眸中是忽视不了的珍视。
沈亭之坐了好几分钟,感觉到身后的人还在给自己梳头发,叹了口气:“你好慢啊。”
陆闻亭手上动作没停下,张口就开始不要脸:“我还有更慢的时候。亭之想知道吗?”
沈亭之:“……”
“谢谢,我并不想。”
他现在才二十岁,不是很能听懂某些话呢。
陆闻亭笑容语气都变得揄揶:“哦?亭之为什么不想知道?”
“我可都还没说是什么时候呢。”
沈亭之脸上浮现一层薄红:“闭嘴吧你。”
“一秒钟不骚会死啊!”
陆闻亭语气无辜:“我又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我做饭很慢。”
“看亭之你的表情,明明是你想多了吧~”
沈亭之:……
他要信这人的话,那么多年就白活了。
默了默,不想在被调侃的沈亭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