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一直没有走，连几人吃饭都厚着脸皮看着，知道林修尧回来，他们赶紧围上去，“尧小子！”“修尧啊，你出息了啊。”

林修尧推开他们去厕所里，“呕……”传来他呕吐的声音，林保国说：“修尧喝多了，有事明天再说，都走吧。”

苏清梦倒了一杯水，递给从厕所出来的他，“怎么样？难受吗？”

林修尧摇晃，“头晕。”

“大伯，大伯母，我送他回屋休息了。”她扶着他去西屋，康康赶紧跟上。

到了屋里，苏清梦放开他，“行了，别装了。”

“嘿嘿，还是老婆聪明，瞒不过你。”林修尧站直，虽然他一身酒气，但是没喝两口，“我要是不装醉，还回不来呢。”

康康看着爸爸，“你不难受啊？”

林修尧告诫儿子，“酒又不是好东西，能少喝酒就别喝。”

“知道了，老爸，你看见刚刚的一堆人了吗？都是找你要工作的。”

林修尧：“我猜到了。”他生活在这二十年，村里人什么性格他很了解。“老婆，你不用管，就说你做不了主，我自有主意。”

苏清梦：“行，明天开始我带着康康去山上玩，躲着他们。”

这套说辞可推脱不了所有人，毕竟林修尧对她的好村人都有数，他们哪里相信她不管事。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康康去前山，好多年没回来，路她不熟悉了，他们俩没有深入，就在半山腰找野果。

树荫斑驳，林中阴凉，风吹过树叶，发出飕飕声。

“妈妈在这下乡的时候，天天要做农活，下了工还要上山捡柴，”苏清梦讲古，“每天可辛苦了。”

康康：“那爸爸呢？他不帮妈妈吗？”

苏清梦：“你爸爸也有自己的活啊。那时候每个人都要干活赚工分，不然没有粮食吃。”

康康皱眉，妈妈好辛苦。

苏清梦看到一树山丁子，“来，尝尝，这个果子好吃。”

康康不疑有他，吃进嘴，被酸的失去表情管理。

“哈哈。”恶作剧得逞，苏清梦笑出声。

康康控诉，“妈妈，你骗我。”

“妈妈在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苏清梦强词夺理。

“因为是妈妈，我才相信的。”康康生气。

“好吧，妈妈和你道歉，我就是想逗逗你，”她从灌木丛里找到黑天天，“这个甜。”

“真的吗？”这个这么黑，康康将信将疑。

“真的，”她吃了一个，“这次没骗你。”

康康尝过，好甜，妈妈没有骗他，他拿着一把慢慢吃。

两人都没看到一棵树后的米小草，她羡慕的看着两人，这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亲密，她看了一会，背着柴火下山，那是别人的母亲，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一直看着别人。

林修尧正在家里面试，他开出了条件，高中毕业，年龄18-30，村里满足这个条件的就剩十几个，他给几人一人一份卷子，是京城的一所学校高一的试卷。

“笔试过后还有面试，结合两场考试综合成绩，我要成绩最好的五个人，请认真作答。你们家长不用过来和我套近乎，我就看成绩。”

来人在他的严格表情下，也认真起来，开始考试。

大伯母一直看着，她还想让林淞也和林修尧一起走呢，没想到林修尧还挺严格。

等他们答完，林修尧说：“你们先回家吧，明天九点过来，开始面试。”

林修尧正在批改卷子，苏清梦带着康康回来了，他背着小背篓，“爸爸，我摘了很多野果。”

他去水井边清洗果子，“奶奶，可以给我一个盘子吗？”

大伯母给他拿了一个盘子，别人家孩子又聪明又有礼貌，这两天她默默观察，康康每天学习认真，还会英语，听说他还会弹琴，真是多才多艺。

康康洗好了分给大伯母一些，拿着剩下的来到西厢，“爸爸妈妈吃水果。”知道以前爸妈过的辛苦后，他很心疼。

林修尧：“谢谢儿子。”

两大人批改试卷，康康找出画笔，去院子里画大公鸡去了。

“林修尧，”院子里传来男声，“林修尧在家吗？”

他走出屋门，“村长啊，怎么了？”

村长拉着他：“走，县里领导得知情况，要见你。”

“这么急吗？”林修尧去屋里和苏清梦打过招呼，坐着村长的自行车走了。

康康叹气，“爸爸好忙。”

林保国回来看见他的画作，纸上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真像。康康，你还会画画呢。”

康康很自豪：“我和妈妈学的。”妈妈还说他快要出师了，她会的都教给他了，要换个专业的老师。

这边林修尧来到县城，见了县城的领导班子，他们了解了情况后，拉着他去吃午饭，在在饭桌上不停诉苦，什么工厂效益低啊，农民收入低啊，学校不够啊，反正说的这个县里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林修尧听的无语，不过也知道他们为了赞助。虽然他们一直卖惨，他也没有给准话。

回村路上村长安慰他，“领导就是难得碰上冤……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