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淮述见人都走了,看了眼院子里跪着的、门口挂着的、缝了嘴巴的、还有那最惨的汤淮远……
“原本我是很羡慕你,能力出众有学识,心思缜密会算计。
更羡慕你娶了林珊那样的好媳妇,抛开镇北将军府不谈,就算是农户人家也是光明磊落。”
汤淮远一脸怒容看向汤淮述:“她再好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罢了,你以为我们和离了,你就能有可乘之机吗?”
汤淮述笑着道:“被人嫌弃丢弃的东西应该是你,从来不是她。
我若是想,就算抛开长信侯府,也会跟着她。”
一个二世祖能为林珊说话,汤淮远是想不到的。
可是对于二世祖来说,这位曾经的堂嫂,是没人能配的上的。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端午的家宴后,她说过“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鬼使神差的说了自己在赌坊欠下的一千两银子。
林珊二话不说递给他一张银票。
“这是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还给我,还有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
他面红耳赤拿着那张烫手的银票,回去辗转反侧睡不着。
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赌坊,甚至常常关注那边的动静,他开始嫉妒汤淮远。
直到林三上门,他心底突然有些兴奋,可是看见林珊虚弱的被婆子背出去时,又有些心疼。
汤淮述出了院子,才看到慌忙跑来的汤计。
行了一礼起身开口道:“二叔以后还是要管好自家院子里的事,不然怕是麟州老家都回不去了。”
说着大步离开……
林珊被接回镇北将军府,因着声势浩大当天就传开了。
老将军更是连夜去了官府,将和离书盖章后心才安定下来。
翌日,大司农汤淮远沽名钓誉,苛待妻子,导致镇北老将军孙女滑胎的,两人和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当然这里有林瑶的手笔。
而早朝上众多大臣开始弹劾大司农汤淮远,为人不端,冒领功绩,盛惠帝震怒之下,直接将汤淮远一家流放墨州……
下了朝裴慎便去了将军府,本以为可以见上林瑶一面,谁承想林瑶回家后宁安院都没回人便走了。
当然这件事是全家商议的,倒不是怕皇上怪罪,畏罪潜逃,而是为了少些麻烦。
这不一大早麻烦就找上门,且还不止一个……
裴慎前脚刚到,后脚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便来传林瑶入宫。
而此时三辆马车已经行驶在官道上,林毅驾着马车,林瑶和令仪已经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另外一辆马车由白虎驾车,桑老怪、小阿桑正坐在马车上打盹。
第三辆马车玄武被糊了一脸血,生无可恋驾车拉着秋霜和冬雪、小丫三人。
车下狼狗一家子跟在马车后头……
老嬷嬷听说林瑶不在,气的甩袖离开,回去禀报。
一时间京城里家家户户都对林家女有些恐惧,原本想结亲的人家都开始打退堂鼓。
谁家嫌自己命长,去招惹那样的女魔头啊!
皇上身边的人更是送来消息将林瑶在麟州做的事呈上来,还特意带来了醉月林居的特色吃食。
“那丫头没在将军府?”
“回圣上,听说昨天将二姑娘送回去后人就走了……”
皇上眉头蹙起继续道:“可有说去了哪里?”
“没有,听将军府的人说,这位三姑娘行踪飘忽不定,没有固定的地方去,不过听守门的侍卫说,瞧见人往一边去了。”
“退下吧!”
暗卫行礼告退盛惠帝看着大太监道:“你说她去西边做什么?”
太监笑着道:“她一个姑娘家,左不过是游山玩水。”
“你太小瞧女人了……
听说老四和她走的近了些……”
大太监不再说话,盛惠帝看桌上的舆图,将大盛东边的凉州地界圈了起来。
“人大了,心思也多了……
去叫太子过来……”
林瑶一行人确实是从西边走的,路过桃源郡后又直接朝麟州方向而去……
一个月后林瑶一行人到达逐风城醉月林居落脚。
而京城长信侯府又有了热闹,汤淮述先是养花魁,后在赌坊欠了万两白银,竟然还和自己亲爹动了手,最后被除族丢出长信侯府……
赌坊后院里,少年剑眉星目,笑着对少年的魁梧大汉一礼。
“这次多谢郑兄了。”
大汉摆摆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说淮述兄弟,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闹什么幺蛾子,离了侯府以后你怎么办?”
汤淮述坐下来,浅酌一口:“前些年过得太过无趣,不过是想换一种活法罢了。”
大汉将银票往他跟前推了推。
“这是那两万两银票,还有你让我卖掉的那处宅子,一共三万六千两。
我怕你出行不方便,特意拿出一部分换了小额的。”
汤淮述道了谢,收起银票起身道:“红鸾姑娘的身契我已经给了她,槐花巷的那处小院子,就当是我给郑兄和红鸾姑娘的贺礼,愿二位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