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些米糠,至少能撑几天,让她当家的想想办法。
提起桶,给林思泠的桶里装满井水。
林思泠奇怪地问她:“俞婶儿,之前还见你家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断炊了?”
“哪里好好的?不过是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俞婶儿苦笑起来。
“我们院子里的女人,现在很难在外面接到洗衣缝补的活儿了。就算偶尔接着,工钱也少得可怜!”
“我家男人在城里做挑夫、下苦力,一天下来,挣不来几文钱。而粮价越来越高,糙米涨到了十文一斤,我家六张嘴巴……”
“唉!”
她深深叹气,满脸苦涩。眉间眼角,现出深深的皱纹:“这一天天的,入不敷出,老本快吃空了,将来怎么办呀……”
林思泠目送她踟蹰蹒跚的背影,心情沉重。
对呀,一家六口,每天只能保证一斤的口粮。
加上房租、日常开支、官府税收,这种日子持续下去,恐怕俞婶儿一家很快要沦落街头,卖儿卖女了!
换她处在俞婶儿的境地,没有金手指,同样会被残酷的现实摧毁。
闷闷拎起水桶回家,淘米熬粥。
肃州遭难,大虞朝其他州应该好好的吧,为何朝廷不出面赈灾呢?
还是说赈灾了,赈灾粮和赈灾款落入某些人私人口袋里了……
她一腔邪火,使劲用铲子刮了刮锅边翻滚起的白沫——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讨厌!
辅食给公玉谨送餐的是一碗稠粥、半个煎蛋、一碟脆嫩爽口的腌黄瓜。
自从人肉案、拍花子案发生后,公玉谨再没有计较过吃食。给啥吃啥,十分好养。
他在外边堂屋吃饭,林思泠在里屋打扫卫生。仔细一根根收集起床上地上的头发丝,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