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撩人。
“牧斋兄,难道我等读书人,还要学那粗鄙莽夫,上马捉刀不成?”
“瑶草你实在是多虑了,你看你这年纪轻轻,头发却都白了!打仗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咱们该管的事情要管,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不然就如北边那位一样,什么都管,最后只能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唔……”,马士英捉住柔荑,问到:“那咱们到底该管什么?”
“管风、管月,”钱谦益醉眼朦胧地答到:“管眼前!”
“有道理!”马士英大笑着,抓过那素手,说到:“小宛,来,给哥哥说说,冒家从如皋逃往盐官,到底在马鞍山经历了何等波折?细细说来,哥哥替你做主!”
原来年初时候,如皋遭贼兵劫掠,传闻大顺军即将南下,冒氏便举族南迁。
不料行至马鞍山时,遭遇贼兵,杀掠奇惨。
冒氏几近亡族。那位冒公子更是受了重伤,如今除了变卖族中房产,更是怂恿自家小妾重操旧业,以补贴家用。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马士英听了一遍又一遍,泪落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当夜丑时,到底心中还是记挂着大事,遣人往浒墅关,去看一看朱大典拔营没有。
不久后,那人回禀说:“还没有拔营。说是在等大人给的圣旨!”
“我何时说过要给他圣旨了?”
马士英和钱谦益面面相觑,顿觉不妙。便借这白园做了临时办公地,遣人四处打探消息。
到了天将明时,才惊讶地发觉,昨夜一夜,不但朱大典没有拔营,‘推倒天’也没有北上,郑鸿逵率军去了海上,赵之龙军营中昨夜在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