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御书房。
萧暖卿来时,正好瞧见皇上将一本折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又是催朕处理尚书的!怎么处理?直接罢免了他吗?那皇后怎么办?要不要一同废了?那后位谁来坐?是他家刚及笄的闺女不成?还是索性将朕的皇位也一同给他算了!”
皇上怒喝完后,便是撑着桌案,揉起了自己的脑袋来。
一旁的小安子被吓得大气不敢出,眼见着门外隐约出现了萧暖卿的身影,他才敢上前柔声劝道,“皇上别气坏了身子,萧院使到了,可要传她进来?”
皇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烦躁地开口,“是萧世儒?快传!”
他这病啊,也只有萧世儒有法子了!
可此话一出,小安子却是愣住了,想了想才压低了声,试探般地开口,“皇上,是陆夫人。”
陆夫人?
皇上的脑袋短暂地思考之后才想起来陆夫人是萧暖卿。
所以方才小安子说的萧大人也是萧暖卿。
脑袋疼得厉害,他也不愿再多想,烦躁地摆手,“传,传!”
小安子这才应了声,忙不迭将萧暖卿给请了进来。
萧暖卿近前行了礼,眼角瞥了眼落在地上敞开的折子,不动声色地近前为皇上施针。
几针过后,皇上只觉得头疼的症状渐渐消散了下去,整个人竟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舒畅感。
他看向萧暖卿,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还好你爹将此方法教了你,若不然,朕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萧暖卿恭敬退到了一旁,这才开口,“皇上的头疼之症全因忧思过度,还望皇上注意休息,切莫再胡思乱想了。”
“怎会是胡思乱想?”皇上说着,又叹息了一声,却是摆手,“罢了,与你说你也不懂。”
萧暖卿却是看了眼一旁的折子,犹豫了一下问道,“皇上可还是为了宰相与尚书一事?”
见她问,皇上不由得挑眉,“怎么,你有法子解决此事?”
萧暖卿想了想,这才道,“微臣不懂朝堂之事,但从前在茶馆听说书的说过一个词: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皇上眸光忽然一亮,若真是大赦天下,那尚书的罪就可以大化小,罚俸了事。
可……
“萧大人这是想借此事,为你爹谋算?”皇上冷声问道,眸光冷冽。
他可不喜欢这么会算计的人。
却见萧暖卿摇了摇头,“虽是大赦天下,可犯下死罪重罪者不在其列,否则放出那些十恶不赦之辈,反倒是罪过。”
而萧世儒的罪责与私兵谋反有关,自然是不能放。
皇上这才明白过来,萧暖卿并非是为了她爹才会出这个主意。
心情稍好了些,却又问道,“可,朕该用什么借口大赦天下?”
“皇上不是已经为三皇子跟刘家大小姐赐婚?不如就提前了婚事,三皇子乃是天聋之人,皇上心疼三皇子,为给三皇子夫妇祈福,也为天下苍生,仁心仁德,父爱如山,君恩如天,是以大赦天下,如何?”
一旁的小安子听着,忍不住叹道,“皇上,这是个好法子,届时皇上再封刘家大小姐一个诰命,也算是安抚了宰相那边。此举可谓两全其美。”
皇上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
三皇子是天聋之人,这桩婚事其实是委屈了刘家,他也正巧不知该如何补救。
但若单单是因为婚事而封诰命,实在说不过去。
可若是为了给天下苍生祈福,这诰命也是足以安抚刘家了。
一直以来的事儿,似乎就这么解决了。
皇上心中可别提多高兴了。
“哈哈哈,好,没想到萧爱卿不但医术极佳,就连朝堂之事也能为朕出谋划策!好啊!”
萧暖卿很是谦逊,“微臣只是听了说书人的,实在算不上什么计谋。皇上没有责怪微臣胡言乱语,已是对微臣的恩德了。”
“行了行了,这番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皇上摆了摆手,“传朕旨意,十五元宵佳节正是百年难遇的吉日,赐三皇子与刘家大小姐大婚,命接亲队伍绕城一周,祈福纳吉,佑靖国上下吉祥安康。”
一旁的小安子点头记下,就见皇上想了想,接着说道,“去泰安寺将方丈请来,既是祈福,那就得做得像样些。”
泰安寺的方丈可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有他在,百姓才会对祈福一事深信不疑。
甚至于,这大赦天下的话,也得从方丈口中说出才好。
小安子听完,连连夸着皇上英明。
而萧暖卿的眉头却是微微一拧。
她倒是没想到这一招。
若大赦天下是皇上提的,刘瑾只会觉得不管是婚礼还是祈福都是皇上为了救尚书才想到的法子,心中定会不悦。
可若是从泰安寺的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