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子萱提起父母,陆明月一改以往平和的态度,颇为亲切地为张子萱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子萱姐姐还记得自己父母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张子萱有些激动地说道,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然后开口说道,“那年我才十岁,父母也是修道之人。可是与以往不同,那一次他们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命数,于是在出发之前,交代了哥哥和我很多事情。
也是在那一天,本来午睡的我突然在一阵心悸中惊醒,仿佛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我想要将这件事告诉哥哥,可是哥哥已经先一步离开,去向师父求助了。不过到底是晚了一步。我的父母在那一场战斗中被埋在了废墟之下,就连尸首都没能寻回。”
“子萱姐姐也不必过于悲伤,现在你心悸的感觉消失了,想来一定是张道长转危为安了才对。”陆明月轻声安慰道。
“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好害怕,当初父母出事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哥哥出事了,我还是一样,除了默默为哥哥祈祷之外,什么都做不到。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张子萱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子萱姐姐不必这般,也许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到,但是只要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那么就算是亲人离世,也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陆明月轻声劝慰道。
“你懂什么,你也父母双亡了吗?”张子萱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后就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陆明月自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而自从被师父用宝物从母亲那里换来之后,她也没用见过自己的母亲,可以说身世不比张子萱好多少。
“子萱姐姐也是一时情急,我是不会和子萱姐姐一般见识的。”陆明月主动说道。陆明月的豁达和懂事让张子萱有些愧疚,甚至于她想开口道歉的时候,迎上陆明月清澈的目光都是有些难以启齿。
半晌之后,张子萱忽然说道,“月儿妹妹,若是你那个什么‘丑时参拜’的秘法成功的话,那么那个小女孩会醒来,但是那个女子却会失去性命吧。”
陆明月闻言摇摇头说道,“子萱姐姐的说法不准确,其实应该说,不管秘法能不能成功,那个女子都大概率活不下去。至于那个女孩,若是西门玲还有一份人性的话,她应该是有机会醒来的。”陆明月没用想对那个女子说的那般复述一遍,而是说出了最有可能的推论。
“若是如此的话,那个女孩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张子萱忽然有些激动地说道,继而补充道,“先前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的父亲已经是在女孩尚幼的时候就离开了西门家,至今下落不明,而现在,若是她的母亲也离世的话,那个女孩是不是太凄惨了一些。”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数吧。她的母亲犯下了那样的罪行,注定要付出代价。而她的父亲不愿意接受女孩,选择离开也是无可厚非。这样的命数,我们无力改变?”陆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
“难道就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张子萱虽然知道陆明月生性有些淡泊,但是现在,她还是觉得对方有些过于凉薄了。
“难道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陆明月虽然对张子萱比较尊敬,但是这样的大事,她是不会有着对方任性的。
“你也好,我也罢,都是经历过失怙失恃的苦痛。作为一个女孩,我不相信你不明白那样的痛苦。难道经历了这样痛苦的我们,在其它女孩即将陷入相同境地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做吗?”张子萱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陆明月见状,也是没用第一时间反驳,而是低头沉吟起来。虽然她的母亲还没有确定死去,但是从被师父带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和一个孤儿没有区别,因此张子萱的话,对她来说也是极为适用,她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驳。
“你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虽然我有些看不透你,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你一定是还有其它的手段没用使用,只是因为对于那个女子的厌恶。其实我也厌恶那个女子,恨不得她立刻去死,但是那个女孩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就承受那样的苦痛。”张子萱有些激动地说道。
陆明月见到张子萱如此激动,也是在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一些解救她们的后手,只是我不敢告诉子萱姐姐你。”
“你什么意思?”张子萱有些生气,没用什么事情是比有人当着你们说‘我知道办法,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更让人气愤的了。
不过面对气愤的张子萱,陆明月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子萱姐姐是一个热心的人,就是有些过于坦率,藏不住秘密,我担心若是将一切都告知于你,却将事情泄露出去,须知很多和鬼物相关的事情,心诚则灵,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还要转机,那么不肯尽心尽力,反而会害了自己的。”
在陆明月说完之后,张子萱也是一阵脸红。她之前一直活在张子墨的阴影和保护之下,直到前番行动,她才算是稍微有了独立行动的机会。不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