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午后的阳光透过不算厚实的薄纱窗帘，洒在几乎被各种可爱的毛绒娃娃填充满了的沙发上。

在众“娃”拱月的中间位置，可以看到一个真可乱假的小号金发睡美人，正半趴在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海豚玩偶上面，呼呼酣睡。

终于从黒甜的梦乡中醒来的杰森从床上坐起来后，就看到了斜对面沙发上的这一幕。

她像个小天使一样，柔软、纯净，还在发光。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天使模样的本体，是他同样从地狱返回人间的同位体。

杰森发了会儿呆，才如梦初醒般，抬手摸了摸脸。

多米诺面具还在，应该是杰西卡怕在黑面具这里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他掉马。

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红头罩”，面罩上的“脸”还正对着他，就算是自己看惯了的东西，也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瘆人。

杰森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当然，有顺便替同位体再检查一遍，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小玩意儿”。

等到都忙活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向一直小心避开的沙发，准备叫某个小懒虫起床。

但看到她趴着的样子，杰森又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昨晚——

在教训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的同位体的时候，因为自己身体还没缓过来，给晕倒了。

真说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丢脸。

但女孩子比较爱记仇吧？

更何况，他打的还是……

“小天使”那对蝶影翩跹、又长又卷的睫毛，忽然轻颤了两下，猛地睁开双眼，露出一对暗紫色的眸子。

人们常说，天堂或地狱，也许就在一念之间。

而“小天使”变身“小恶魔”，好像也只是需要眨下眼睛。

杰西卡撑着海豚布偶爬起来，抬手捋了一把像假发一样顺滑的灿烂金发，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她弯唇微笑，两颗虎牙若隐若现，刚才那一瞬间的防备和杀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下午好吖~睡得怎么样？”

“很好，上次睡得这么‘死’，还是在棺材里的时候。”

杰森耸了耸肩，挨着她坐下，顺手把几个可怜的毛绒布偶，丢到了一边。

两人都没有继续聊起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的意思。

杰西卡跟他沟通了一下黑面具，还有威利那边汇总过来的情况，总的来说，这次的损失可不算小。

黑面具损不损失的，倒不要紧，反正“洛丽”是他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备选，就当他预付的“订金”了。

但红头罩自己的势力，不但损失了一批购买军火的钱，折了面子，掉了威望，部下还有不少人受伤。

好在底层的哥谭人，永远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战略性撤退”。

所以他们受到的波及，远没有那些想跑，却因为之前中枪或被揍，跑不了太快的企鹅人手下，那么严重。

“b应该知道你在黑面具这里了，但他大概率还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所以我想……”

杰森勾了下唇角，意会道：“你想暂时只以‘洛丽’的身份进行活动，而我，就继续装出还在搜寻‘小红帽’的样子？”

真的，杰西卡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本来就是杰森在正常世界的性转同位体？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她，而她，又怎么会这么喜欢他？

“没错，就是这样的！”狂点头jpg

“你先等会儿，”杰森抬手夹住她的头，让她面对面看向自己，“在那之前，你先说说，想用‘洛丽’的身份做什么？”

“不做什么鸭~”

无辜眨眼jpg

腼腆笑jpg

“你应该知道，跟我来这套没用吧？”

杰森眯起了眼睛：“而且你学谁不好，非学那只‘笑面鸭’？”

“……行叭，就知道瞒不过你，”杰西卡一秒收回笑容，长睫微垂，掩住了紫眸中的阴翳，“我只是在想，有些事，不该小红帽做，也不该红头罩做。

黑面具的继承人这个身份，倒是更方便一些。”

短暂的沉默后，杰森再次开口，语气晦涩不明：“你怕老蝙蝠会阻止你？”

“难道他不会来阻止黑面具，不会想法设法的调查‘洛丽’，不会做出计划abcd……？”

感觉到杰森放松了对她小脑袋的禁锢，杰西卡仗着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的模样，直接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脸。

“问题不在于他会不会阻止，而在于，一旦我们互相知道‘敌人’是谁，做任何事的难度，就都翻了不止十倍。”

“他早晚会知道的，他可是……”

“蝙蝠侠。”2

杰西卡和杰森的声音几乎完全重合，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