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敖御璟那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突然回响起来,关于北疆的秘密,关于权力的纠葛,以及宁雪鸢的病况。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望向宁雪鸢的背影,那背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格外复杂。
叶云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出她的猜测,“看来你的病是真的很严重。”
叶云烟的话语如同寒冰中的细针,轻轻却准确地刺入宁雪鸢的心房。
宁雪鸢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在此刻暗淡了几分,映照在她侧脸上的光影变得斑驳而深邃。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无奈,更有几分被触及痛处的脆弱。
宁雪鸢轻启朱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在空旷的内殿中回响,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哀愁。
她缓步走向叶云烟,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直至站在叶云烟面前,宁雪鸢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烟儿,你长大了,聪明得让娘亲既欣慰又心疼。”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
叶云烟并没有理会她的柔言软语,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她紧盯着宁雪鸢,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决如同寒夜中的刀锋,直刺人心。
“既然你选择现身见我,那就说明,即使得到了我的血,但你的病依旧束手无策。你,已经无路可退,是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宁雪鸢的心上。
宁雪鸢的脸色更加苍白,那双复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缓缓垂下眼帘,避开了叶云烟直视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压抑而沉重的画面。
宁雪鸢思考了片刻,最终选择全盘托出:“没错,我如今身受重病,已经时日无多了,所以我才着急让敖御璟将你带来。”
宁雪鸢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铅块,缓缓落入空寂的内殿,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叶云烟身上,那双眼中既有决绝也有不舍。
她缓缓踱步至窗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单薄的身影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映出了她脸上的苍白与疲惫。
宁雪鸢轻轻抬手,指尖轻触过冰冷的窗棂,似乎在寻找一丝支撑。
她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这宫墙之内,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我……如今,你是我最后的希望。烟儿,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你想让我成为冥月阁的阁主,完成你的意愿?”
“没错。”
“为什么,既然敖御璟是你一手培养的,你为何不选择让他来继承。”
“他终究不是我的骨肉,我不相信他。”
叶云烟的冷笑如同冬日里锋利的冰刃,划破了内殿凝重的空气。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血缘,不过是一缕无形的枷锁,却能让你如此决绝。一个你亲自养大的人就因为没有血缘,所以你宁愿选择我,也不愿意要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
她步步紧逼,直至与宁雪鸢仅有一尺之遥,那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宁雪鸢的脸色骤然变得凌厉,如同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冰霜,她那双复杂的眼眸中,温柔与不舍被一抹决绝所取代:“没错,就是这该死的血缘让我无法全然相信一个非我所生之人,去承载我毕生的心愿与冥月阁的未来。”
她缓缓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指向叶云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坚持。
“烟儿,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血缘,是责任,是宿命,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纽带。"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叶云烟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叶云烟不禁觉得可笑,血缘,曾经她的至亲不在乎血缘,在她出生时便狠心地抛弃了她。
如今,宁雪鸢却和她说,血缘是无法分割的纽带,真是可笑至极。
宁雪鸢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与叶云烟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却又各自独立,仿佛预示着她们之间既相连又分离的命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有无数言语在无声中交流,整个内殿都被这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烟儿,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再等你些时日,等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