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姜烛随便从小厨房拿了一壶酒。
想到他来之前暗室的说笑打闹,以及林芷澜对那匪徒的处处维护……
冰冷的酒液灌入他的躯体。
那一颗跃动的心脏,更加捂不热。
此时他的脆弱,并非矫揉造作,是那封印在心底的怅然孤寂,淌了出来,止不住。
他这一生,好像一直都在失去。
失去祖父父亲,失去姑姑,失去身边的人……被敲骨吸髓,利用尽最后一丝价值……
难道他这一生,只能作为他人的工具而活么?
而工具,便注定不会得到他人怜爱爱惜的么。
“别喝了,冷酒伤身。”
林芷澜在他的身侧坐下,拦了一拦。
酒液倾洒,宛若英雄泪。
姜烛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不要你管。”
“我偏要管。”
姜烛沉默不语。
人比黄花瘦。
梨花一片一片随风落下,分明未到花落之时,却被无情的风卷落枝头。
有一片落到了林芷澜的脸上。
痒痒的。
姜烛手指一动,摘下了那朵娇嫩。
正欲收手之时,林芷澜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姜烛试了试抽回手。
林芷澜执着得很,打定主意了不要放他走,加重了丝力道,表明坚定的心。
姜烛自嘲笑道:
“何故过来找我?我见你与那匪徒,似是熟稔得很,又何必理我这孤单寂寞的孤家寡人呢?”
酸味溢了出来。
还真是吃醋了。
林芷澜情窍开得晚,和姜烛亲了抱了,在日常的相处上总是少了一根筋。
这下才晓得解释:
“错了错了,我不是有心要冷落你的。我也根本没有冷落东伯侯大人的心思,是我们相逢之后……总觉得你对我冷不冷热不热的,我心头这才怄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你闹上了别扭。”
姜烛傲娇地偏开头:
“分明是我先看到你与那人亲密热络,我只觉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等着你先过来安抚劝慰我。谁知道,你心思还全在那人身上,叫我伤心难过。”
感情中并不是一定要分出个高下,辩个明白。
应与心爱之人谈爱,而非讲道理。
“是,是我错了,是我小心眼斤斤计较,忽略了我家东伯侯大人的感受。晓得东伯侯大人找我的一番交集与苦心,现在我给大人赔罪,大人是恕罪,还是不恕罪呢?”
林芷澜把姜烛的头掰正,直视着他的眸子,露出浅笑与卖乖的表情。
世间哪有一个男人能挡得住她的低头服软。
姜烛虽然还没显露出表情,肌肉放松了不少,显然是松动了。
他想,若是此生能得一个林芷澜作为补偿,未尝不算得到了公平。
又有一口冷酒灌入了姜烛的口腔。
他并未着急下咽。
而是用一只手掌钳制住了林芷澜的下巴,将冷酒系数灌入她的口中。
再悉心品尝她被酒液浸泡过的滋味。
更加入骨销魂。
那味道,让姜烛宁愿一辈子沉醉其中。
这次姜烛的亲吻更加来势汹汹。
好像要把林芷澜的血肉都揉进姜烛的骨子里。
男人在这时成为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
林芷澜快被他啃噬殆尽了。
找不到呼吸的频率。
“唔唔唔”地憋了一阵子的气,快窒息了,姜烛才松开了她。
“你是禽兽吧!还在外面呢!”
林芷澜满脸通红,提起拳头虚弱无力地捶着姜烛的肩膀。
姜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既是拥抱,也是禁锢,让她挣脱不得。
“没关系,重华殿的宫人早就被我调走了。”
姜烛说得坦荡。
林芷澜隐隐能体会到,今晚的姜烛与平时截然不同。
以往的姜烛,即便再情动,也会对林芷澜保有克制与尊重,小心翼翼地不会跨过那一道雷池。
可是,姜烛今次没有半分要克制忍耐的意思。
他的大手,上上下下地在林芷澜的娇躯上点火……
林芷澜羞赧地从口中流溢出来吟哦。
听得她自己耳根子都羞红了。
“不要……”
林芷澜的推拒显得十分的蜉蝣撼大树。
不是姜烛的对手。
姜烛的手掌所过之处,林芷澜繁复的裙摆衣带,挣开了束缚,片片剥落。
姜烛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