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蹲在地上,跟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一样,真像是林芷澜留给姜烛的女儿。
兹事体大。
姜烛也没有见过这般阵仗。
他是臣子,他能如何?
他又要如何?
原来江山倾覆、社稷飘零,姜皇后是这般意思……
姜烛抖了抖袍子,道:
“你先起来,你大小也是个京官了,随地大小蹲成何体统啊?”
“我不,我害怕,我起不来。”
陆沐筝欲哭无泪。
她在这个世界是没什么羁绊的。
认清了剥削的本质之后,也不想着做官发财,只愿帮助好友脱困之后远离凡尘。
谁知道,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林芷澜身上的危机就看不到尽头呢!
墨书已带着凤林军里里外外将重华殿搜了个遍。
还分开交叉审问了宫人们。
大家确实是听从了梁帝的命令,才在长公主歇息的那个时间段撤了出来,无人敢在重华殿停留。
是梁帝最得用的祝公公传的口谕,谁敢置喙呢?
这般看来,是梁帝本人的决策阴差阳错地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这上哪儿说理去。
难怪梁帝会当场气得头疼病发作。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
墨书正要回禀,远远地看到张牙舞爪的陆沐筝小猫一般温顺。
蹲在姜烛脚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身子还像蛆虫一般扭来扭去。
没顾着男女之防,青丝动不动触碰着姜烛的躯体。
墨书的心脏仿佛狠狠地被人拧了一把。
痛得他停滞在了原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这女子着迷的……
人生的前二十年,墨书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单纯,要么在蓬莱门学艺,要么在姜烛身边帮忙。
情窍一直就没开过。
直到去年奉了姜烛的命令去松林县协助办差……那个女县令,分明做得是一心为民的大事,却行止不羁。
见他长得好看,当场把他撩了个大红脸。
墨书当时红着脸,还不太懂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女县令好生放荡无礼,要不是有公务在身,他才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呢!
结果在合作中,他才发现此人,武艺高强,脑子活络,又聪明又能打。
墨书心想,算啦算啦,那我就结交了你这个朋友,不计较调戏之仇啦。
临别时,还约好了若有朝一日再相见,要好好切磋武艺分出个胜负高低。
其实,松林县与京城千里之遥,很多人隔着这样的距离,终此一生是没有第二次相见的机会的。
白马啸西风,回京的路途上,风吹得墨书眼睛发涩,酸得要流出液体来润一润。
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年,陆沐筝居然调回京城了!和他一同任职!
墨书大喜过望。
才发现,原来心里的恋慕,是从离别时就开始了……
又发现,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她什么很熟很重要的人,可陆沐筝眼里心里,除了尊贵的长公主就是姜烛,围着这俩人办事大转。
旁的事情,她视为浮云。
包括他。
墨书揣测是不是身份地位上的原因,亮出了蓬莱门少门主的身份给她撑场面,却还是无济于事。
哪怕为了解她的春药,心甘情愿地奉上了清清白白的少男身子,陆沐筝还是不会为此多看他一眼……
墨书垂下眼睫,顶着涌动全身的酸楚,回禀道:
“老大,我都检查了,重华殿内没有异常的通道。就这块假山处,地面似乎是空心的,要不然我们硬挖?”
姜烛若有所思道:
“还是不能硬挖。设计巧妙的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强行以人工之力破除,可能整个密室的通道都会坍塌。那么,长公主要是寻着了脱身的机会原路返回,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陆沐筝还蹲着。
愁眉苦脸地在地上画圈圈。
墨书看不过眼,撑起她的两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叹道:
“女孩子家家,注意一点。”
陆沐筝拍了拍衣裙下摆的灰,惦记的还是那件大事,仰着脸问姜烛道: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居然直接把墨书忽视了。
虽然很可能不是有心的。
陆沐筝直来直去的心眼子想不到故意冷落人的发自。
墨书却好像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丢在了冰窖里,孤苦无依地身子一僵。
姜烛沉吟道:
“先姜皇后所居的凤鸣宫,我想进去查一查,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