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林芷澜会是这个反应。
林芷澜清楚得很,被绑住的猛兽才是最安全的。
她的戏还没演完,还没获取盛光启的信任,绝对不能轻易松开他。
林芷澜泪眼朦胧道:
“光启哥?是你吗光启哥!你是不是与我失散多年的光启哥啊!”
声情并茂。
激起了盛光启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哪位呢?”
盛光启的童年甚是短暂。
脱离了父母后,被皇宫里的人强行扣下来训练成梁帝的“影子”。
童年是如何和小伙伴们在一块嬉戏打闹的他都没印象了。
错劫的女子,竟能随口喊出他的名字,还上演出了一场久别重逢认亲的戏码。
太过巧合了。
盛光启要是能这么容易轻信于人,那他在过去的人生里够死上十几次了。
林芷澜“含情脉脉”道:
“我是小时候和你一块儿玩耍的兰花呀。光启哥,不知为何你突然间就音讯全无了,人家可想死你了呢,呜呜呜。”
盛光启勾唇冷笑:
“那你说说,你是在何处与我一起玩耍的?我祖籍何处?”
林芷澜眼珠子一转,笑道:
“自然是在这京城的市井中与光启哥一块嬉戏打闹的呀。哎呀,当年又是水灾又是饥荒的,好多人拖家带口的北上呢,大家不分你我、籍贯,互帮互助。
咱们这些小孩子,还会去农田里拾人不要的麦穗,有时候会被主家追着打,那时候也不知道怕,一个劲儿地跑,现在想想可有意思了。”
跟陆沐筝待久了,瞎话一套又一套的。
而且,她所描述的细节,是陆沐筝分享给她的亲身经历。
细节越是丰满,越是让人可信。
盛光启沉默了。
他进宫前的事情,除了父母,都没有了印象。
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个自称“兰花”的女子到底心不心虚。
本身说的内容不重要,呈现出来的态度言辞是否恳切,是盛光启考察真伪的重点。
懒得管了,那就当这“兰花”说的是真的吧。
盛光启持续审问道:
“你说绑着我,是怕我伤害你,那为何要脱我的衣服!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知道羞耻的吗!”
“冤枉啊光启哥。”
林芷澜谄媚道:
“光启哥突然在我面前吐血晕倒了,身上还发着热,我生怕光启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才给你除去了衣物降温。”
“……那你为什么连底裤都不给我留。”
林芷澜“嘿嘿”一笑,眼中是少女灵动的狡黠,还有丝挤出来的可怜:
“光启哥,咱俩不是在宫里重逢的么,我生怕,你是被人牙子卖去宫里做了太监……就想检查一下……”
盛光启的脸色青青紫紫。
像是便秘了十天。
“先给我滚出去!”
他在皇宫中给梁帝当“影子”,隐蔽且如影随形地寸步不离保护。
梁帝宠幸妃子,还有后宫里的那些事,盛光启也是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的。
看多了,不但没有激起他男人的欲望和幻想,反而觉得这种事情有些恶心。
尤其是男人在急色的时候,表情会不自觉得猥琐又狰狞。
而那些嫔妃们,其实对于皇帝的求欢没有说拒绝的能力,无论想不想要,都要表现出来盛宠的欢喜与羞涩。
很没有尊严。
盛光启见得多了,恶心男男女女的这档子事,恶心皇室与皇权。
自己那么隐私的部位又在昏迷中被不熟悉的女子触碰过、看过……
盛光启很是暴躁。
“哎好的。”
林芷澜只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了烦躁、愤怒。
没有品出来杀意。
晓得盛光启是暂时被她的这套说辞糊弄住了,掩着欣喜,想退出房门给盛光启消化的时间。
“兰花!回来!”
林芷澜半只脚退出了门外,又见此人出尔反尔。
心中暗骂,面上还是很乖觉地又站回来了。
“光启哥还有啥吩咐?”
“给我解开。”
盛光启已经处处透着疲惫和无奈。
剑早被林芷澜丢出了门外,暂时是对她下不了死手。
“好嘞。”
林芷澜给盛光启解开了。
盛光启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裹紧了被子。
耳根子克制不住地红。
他晓得,这不是毒素发作的状态。
这名自称“兰花”的童年玩伴,对他做出了不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