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什么友好的笑声。
姜黎很生气。
楚宁寒抿紧发白的唇,心知肚明姜黎讨厌被威胁。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楚宁寒无视掉姜黎的怒火,固执道:“你跟我走。”
只要能将她绑在身边,即便是激怒她也在所不惜。
姜黎红彤彤的眼瞳盯着楚宁寒,长睫一眨,泪珠就滚落下来。
但是她的声音毫无异样,嘲讽道:“雍王爷的眼睛看得见,也知道我是谁,装这么久也是挺不容易的。”
小哥哥的事情是只有雍王楚宁寒和永宁世子妃姜黎才知道的事情。
本来该是心照不宣的伪装再也装不下去了。
楚宁寒顿时蹙起眉,“你误会了。”
姜黎怎么会以为他的眼睛看得见?
直到现在,他眼前只能模模糊糊见光,不是全瞎而已。
而他之所以不道破姜黎身份,是姜黎一开始就不承认啊。
她既然不愿意自己知道,他本是顺从她。
只是,再顺着她,那她就会离开。
这样的事情,他不允许。
唯有拿出过去的他才能牵动姜黎,那么他又有何不能说出来的。
“雍王爷说的是。”
姜黎依然笑着,的确这一次是她一开始就不想承认自己身份,自作多情不想给楚宁寒增加麻烦。
“既然雍王爷已经开了尊口,我自会跟着你。现在,还请雍王爷松手放开我。”
得了姜黎的承诺,楚宁寒脸色没有半点好转。
握着姜黎手腕的手僵持着,终是慢慢的放开了手。
“抱歉,冒犯了。”
身份一揭开,她就成了永宁侯府世子妃,与他之间瞬间就有了天堑深壑。
“无妨。”
姜黎扯回手,又后撤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公事公办地道:“雍王爷现在打算如何做?”
这些黑衣人的下场是成为山火的源头,将这一片山林都烧起来。
但是,时机的挑选,山火的范围,这都得仔细考量。
楚宁寒蜷着空落落的手指,低声道:“你先修整一番,等御院的消息到了,我们便下山。”
昨夜姜黎才是最辛苦的人,她得好好休息。
“好,雍王爷请自便。”
姜黎点点头,便带着物资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楚宁寒望着那栋小木屋,手心刺痛。
挑破身份之后,疏离,冷淡,重归京都之中时他们该有的距离。
但,姜黎留下了,不是么。
“碉——”
苍茫深林上空突现一声鸟啼,声音旷远,回荡在林中。
湖岸边的十四匹吃草的马不少都抬头张望,碧空之上的黑点越来越清晰,那竟然是一只黑色的隼鸟。
“哩——”
楚宁寒吹响哨子,隼鸟便寻声快速接近小木屋。
“啾啾~”
隼鸟乖顺的停在了楚宁寒的手臂上,它的脚上绑着信。
楚宁寒取下信后放飞隼鸟,转身朝姜黎的小木屋走过去。
在门外他就停住,沉默半天才开口喊道:“姜黎。”
“雍王爷有事直说便是。”
姜黎坐在房内,已经梳洗换了身干净衣裳,她将收拾好的双剑拆分藏在衣袖里。
“御院来消息了。”
那便是该下山的意思。
姜黎起身拿起一旁的弓箭和包裹,出门便看见在门口装木偶的楚宁寒。
他脸色不太好,依然苍白得很。
姜黎只扫了一眼,就直接问道:“雍王爷,现在便焚毁尸身出山?”
“嗯。”
楚宁寒点点头,手中的信递到姜黎面前。
“御院内皇帝已经重伤昏迷,谢隽在混乱中断了另一只腿,谢嫣被姜檀当护盾,断了一只手,却意外救了皇帝。”
现在的皇家御院之中已经是一片混乱。
姜黎眉梢微动,她猜到楚宁寒会报复皇帝。
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只是萧嫣姜檀之间看来是又有其他的变故。
她只是扫了一眼信,并没有接过来。
疏离又冷淡道:“看来一切顺利,恭喜雍王爷。”
楚宁寒捏皱了手中信纸,“为什么不看信,你就如此信任我?”
这是几日前姜黎问过他的话。
现在原封不动的又问向姜黎。
姜黎就不怕这是个陷阱,亦或者,他会在这场争夺之中败落吗?
从始至终,姜黎似乎就肯定了他会赢。
“雍王爷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谈笑间决胜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