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这一次不会后退的告罪。
“罢了!”
陆大儒看着姜黎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声。
当年收姜黎为徒时候,就知道姜黎有多执拗。
今日是留不下姜黎的,更别想知道姜黎到底是在永宁侯府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姜黎此行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你要走为师也不拦你,张妈,你随她一起去京都。若拒绝,明日我就亲自前去京都!”
他掷地有声道:“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但是你给我记好了,你姜黎是我陆凌云的弟子!天塌了也有我给你撑着!你只管放手去做!”
“我七十大寿时,要看到你全须全尾的站在我面前!”
陆凌云挥了挥手,转身从侧门离开,只远远地飘来一句,“秋关,送客!”
“小姐,您和小少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车马以及您的那些随从。”
秋伯亦是幽幽地叹了一声,看着泪落沾襟的姜黎。
他可以说是看着姜黎长大的,很是清楚姜黎性子多么要强。
哪怕是学武那些年,也从未见过姜黎哭过半点眼泪。
如今姜黎却这般难过,一切的根源就是永宁侯府!
他给张婶递了个眼色,张婶略微一颔首,“小姐,容我稍作收拾。”
随后,两人就一同离开,浑然不怕姜黎会跑了。
姜元宸揉了揉僵硬的小脸,他万万没想到姜黎居然还是陆大儒陆凌云的弟子啊!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姜黎回京城怕是要干大事!
他仰起头看向姜黎,“我们现在要走吗?”
姜黎应该是不想让陆凌云卷进来的。
所以才会固执地不见陆大儒。
现在没人阻拦了,他们离开是最好的时机。
“不走。”
姜黎摇了摇头,她仰头抹掉脸上的泪。
陆凌云与她是一样的犟,若是她敢走,陆凌云是真的会明天就出发去京都。
师恩已难报,她转道澄安,本是告罪,现在又怎敢再让陆大儒为她而奔波劳累。
不大一会儿,玉枝一行就被秋伯带来了。
“世子妃!这位小公子是……”
玉枝看见姜元宸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姜黎怎么出去一次,就带回来一个孩子了!
“他姓姜名元宸,在怀庆救了我,是我的小恩人。此行随我前往京都进学。”
姜黎摸了摸姜元宸的头,这是她与姜元宸来澄安路上就商量好的说法。
“日后你们待他如同待我一般。”
“是!”
玉枝连忙应答,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姜元宸一眼。
这个孩子眉眼之间隐约似乎与姜黎有些相似!
不是长得像,而是气质很像!
感觉相似!
若是有人说他们是母子,恐怕无人不会相信。
另一边,张婶也收拾好了行李。
姜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陆宅,再次叩首后登上了马车。
自此,姜黎与姜元宸一行从澄安回京。
来时花了大半月,又在黑水寨和药谷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回到京都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初。
长平学堂内,今日又是一场箭术小试。
“谢玉琅,甲上!”
“虚云娇,甲上!”
“两人并列本次小试魁首!”
武学夫子一宣布成绩,顿时学子们就议论纷纷。
不少人都暗暗地打量谢玉琅的脸色,自打辅国将军府的小小姐虚云娇来长平学堂后。
本来文武都是第一的谢玉琅顿时被压了一头,尤其虚云娇年纪还小过了他。
谢玉琅冷着小脸,年纪小小,却有些阴沉沉的。
这个虚云娇入学来后,仿佛就盯上了他,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尤其是在武试之上,非要与他争个第一。
他本不在意,但虚云娇的进步的确过于惊人。
而虚云娇则笑容满满,挑衅地看着谢玉琅,张嘴无声地说出一句话,“下次,我会是魁首!”
谢玉琅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弓弦,若她下一次真得了魁首,而姜黎又恰好回京……
他微微抬起下颚,“你不会有机会。”
同样无声回了虚云娇一句,随后扭头大步离开了武场。
第一,只会是他。
他绝不会再让姜黎失望!
但是今日并列第一的确是给他带来了危机感,谢玉琅一路心里都压着火。
刚回内府,还没下马车。
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没有半分规矩。
“何事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