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咬着后槽牙道:“我也不想麻烦你们的,这是侯爷的意思。”
她心说明明是郑鸳儿做的手脚,否则她怎么会被迁出来?
现在倒像是她的不对了!
跟过来的下人把寻兰的东西往东屋里搬,搬完东西,怀秋就开始赶人了。
“行了,站在这儿不走等什么呢?留在这儿吃午饭吗?”
寻兰忙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给我留几个丫鬟伺候着,你大可以去问老夫人。”
怀秋皮笑肉不笑:“瞧你说的,我哪有那胆子去问老夫人,您怀身子,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们当奴才的,自然不敢多问。”
“不过话又说回来,都是做奴才的,谁比谁高贵呢?就连咱们西院的赵嬷嬷也没说要人照顾着起居。”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寻兰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当自己听不到。
怀秋回了主屋,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又望向一旁的月芽:“主子呢?”
月芽道:“主子坐窗边呢,瞧着不太高兴。”
怀秋叹气:“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我去膳房要点糕点,你帮我照看着,别让东屋的人来烦主子。”
月芽应声。
其实怀秋还是很以周燕玉为重的,看见周燕玉心情不好,还会主动去要糕点,要知道她平日里是最反对主子吃的。
月芽心里突然对她也没那么厌烦了。
怀秋确实有大丫鬟的范儿,平日在周燕玉面前以退为进,但在院里一众下人面前,瞬间就能起范。
眼下寻兰进了桐花院,周主子不方便使脸色,确实也该有人扮白脸。
怀秋前脚刚走,东屋就烧起了药。
北风一吹,就刮进了主屋里。
周燕玉连咳了几声,探出头来嚷道:“怎么回事?”
月芽立刻上前:“是东屋烧药了,奴才这就去让她们灭了。”
周燕玉皱眉道:“快去!”
谁知道这药里面有什么东西?老夫人是为了胎儿,而不是为了大人,难保不会放什么对大人有害的东西。
月芽来到东屋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门口的小丫鬟挡住了:“有什么事儿?”
月芽开门见山:“把药灭了,这是桐花院,不是重华院。”
小丫鬟上下打量她一番:“这轮不到你来管,老夫人吩咐过了,我们只需听老夫人的话就行。”
小丫鬟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扬着下巴。
月芽冷笑,不愧是有依仗的。
坐在窗边的周燕玉也听到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立刻大声道:“来人,去把炉子给我抬出来!”
院里的丫鬟婆子马上冲了过来。
伺候寻兰的丫鬟挡在门口不让进,两伙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周燕玉气得恨不得翻过窗户加入混战,月芽见她撸起袖子,连忙拉住她:“周主子,您不能上啊!”
周燕玉恨得牙根痒:“凭什么?住了我的院子还要让我忍她?她们难道敢打我不成?”
月芽苦口婆心:“下人们打闹归打闹,您若是也掺进去,这就不是一般事儿了,搞不好要被拿来做文章,说您嫉妒她呢。”
周燕玉道:“说就说!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名声,还怕他们说吗?”
两人争执之下,院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周妹妹?”
两人扭头看过去,竟是孟芷音带人来了。
孟芷音看向一旁的采霜,急道:“快去把人拉开,这像什么样子?”
采霜立刻带着人去拉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伙人拉开,两方脸上都挂了彩。
孟芷音走到众人面前,眉头紧锁:“这是做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若是被侯爷知道了,你们一个都留不住!”
众人纷纷移开视线,孟芷音又说:“怎么回事?”
窗边的周燕玉满腹狐疑,她来干什么?
月芽接收到周燕玉的眼神,立刻上前解释了一番。
孟芷音点了点头:“我道是什么,原来就是这等小事。”
伺候寻兰的丫鬟压着下巴,喘着粗气依旧不服气道:“小事?寻兰姑娘若是保不住这胎,孟姨娘也说是小事吗?”
“这刀子不挨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孟姨娘和周姨娘肚子里没揣着孩子,自然不知道怀了身子有多繁琐辛苦,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采霜二话不说上去抡圆了胳膊打了丫鬟一巴掌:“凭你也敢跟主子这么说话?”
丫鬟被打得头一偏,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退怯,却还是抻着脖子:“我是老夫人派来的,你敢打我?”
孟芷音面无表情:“你顶撞主子,可不是打一下就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