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兰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慌了。
侯爷已经很是厌烦她了,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众人的视线和议论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狠狠瞪了一眼月芽,扭头仓促离开。
她把流莹关在屋外,一个人扑在桌子上默默垂泪。
怎么会这样?
她就只知道郑鸳儿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却不知月芽前段时间还是个莽撞的丫头,如今也跟着郑鸳儿学坏了。
竟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挖坑,她说什么都不是。
寻兰将今日所有人都恨了个遍,又想起方才她怎么会去见郑鸳儿和周燕玉的。
原本她是在跟陈姐姐聊天,陈姐姐突然就说起了郑鸳儿,指着院子里满面春风的郑鸳儿说:“瞧她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呢。”
“既善妒又热衷争宠,她那些不堪入耳的手段我们是学不来的。”
“我们也就罢了,我生性不喜争抢,可……”
说着,陈盈婉又眼神怜悯地看向了寻兰:“好妹妹,你有身孕,侯爷本该日日去陪你的,都怪那个郑氏。现在她还敢这么猖狂地笑,怕不是在故意刺你的眼呢。”
几句话就将寻兰按捺已久的不满激发了出来,她盯着院子里起身欲走的郑鸳儿,突然生出一股想让郑鸳儿大庭广众下丢脸的想法。
就在这时,陈盈婉站起来说她要去更衣。
没人拦着寻兰,她就扯着流莹追过去了。
寻兰胸膛起伏着,心中渐渐起疑。
难道陈姐姐是故意激她的吗?可陈姐姐对她那么好,怎么会这样做?
就在此时,门被叩响了。
“妹妹,你在里面?”
是陈盈婉的声音,寻兰心里别扭,却还是打开了门。
陈盈婉看见寻兰满脸泪痕,惊叫一声:“哎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陈盈婉随手便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寻兰擦着脸,丝毫不嫌弃,只有满眼的心疼:“我的好妹妹,你有什么伤心事只管对我说就是了,怎么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呢?”
“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寻兰打量着陈盈婉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的疑虑也散了几分。
她将刚才那些事说了一遍,陈盈婉同仇敌忾道:“她们惯是会强词夺理的,你惹她们做什么呢?如今侯爷宠她,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你跟她较劲,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寻兰委屈,若不是陈盈婉突然离开,她怎么会追上去?倘若陈盈婉拦住了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受这般屈辱。
寻兰刚要说话,却见陈盈婉脸色一变:“你如今当众被落面子,在别人眼中不光是侯府没规矩,更给陈家丢脸。这件事若被姑母知道了……”
老夫人为了显摆寻兰怀了陈家和侯爷的血脉,给寻兰又是梳妆打扮又是穿金戴银,就是不让寻兰给陈家丢面儿。
寻兰顿时一慌:“姐姐,我方才是猪油蒙了心,一直没想明白才冲过去的。若是老夫人责怪我,我该如何是好?”
陈盈婉为难:“妹妹,我倒是想帮你,可这件事我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如若实在行不通,那就只有……”
寻兰正六神无主,听到这话连忙求她:“姐姐只管说,成不成的都在我。”
陈盈婉瞥了眼门外:“要我说这件事到底还是流莹的错,她若是及时跪下,青阳院那些贱人们也没有机会作威作福。”
“她一个下人,敢忤逆你,本就是她的错。陈家若因此事跌了名声,那她就更罪无可赦了!”
寻兰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姐姐说得对,我怎么忘了这个小贱人!”
“曾经我和她一同在重华院当差的时候,她负责佛堂,日日一副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清高模样,想来如今我怀了侯爷的孩子,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恨我呢!今日落我面子,她定是故意的,现在说不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等宴席一结束,寻兰便和陈盈婉一鼓作气冲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忙了前半场,后半场太累,就去躺着了,方才宴席结束前才出面跟众人告别。
刚坐稳,就听姜嬷嬷说今日寻兰主动找郑鸳儿的麻烦,又被反过来讽刺一顿。
老夫人顿觉心力交瘁。
又见寻兰来闹,老夫人看到她便升起一股无名火。
“那依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处置流莹?”老夫人神色沉沉。
寻兰瞥向一旁的流莹,狠狠剜了她一眼:“不打她六十大板,就算妾身不生气,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容忍。”
“六十大板?”老夫人觉得有些好笑。
寻兰这蠢货跟流莹共事多年,竟然一点流莹的背景也不清楚。
流莹是李玄派过来的,身后又有李渊,虽说李渊如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