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整整七年?
郑鸳儿并非个满腔热血不斗不休的人,但她的适应性十分强大。
她知道,无论是做下人还是做妾,哪怕上到老夫人、侯爷,只要是跟深宅大院扯上关系的,都不得不斗。
妾室为了争宠而斗、老夫人为了她背后的母族而斗,李玄则为了更高的荣华富贵而斗。
谁也不能停,谁也别想停。
想要在这场巨大的棋局中活下来,唯有煞费苦心地去想下一步。
而郑鸳儿的适应性又能让她生出新的习惯——把这场棋局看成消遣。
这样,她也不必像其他人那样寝食难安,又能在必不可免的斗争中获得趣味。
这是郑鸳儿的活法。
在郑鸳儿走完第十圈后,她停了下来,月芽递上一块帕子让她擦擦脸上的薄汗。
郑鸳儿一边擦一边道:“待会儿派个丫鬟去东院,请侯爷晚上来用饭。”
月芽问:“若是不来呢?”
“来不来是他的事,请不请是咱们的事。”
月芽派了个小丫鬟出去,才扶着郑鸳儿回房。
郑鸳儿坐在茶室的交椅上,看着面前跪了半个时辰的寻兰和惜兰。
“你们两个,谁先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又看了对方一眼,神色紧张到了极点。
郑姨娘明明可以直接处置她们,却偏偏要让她们跪着等。
等了这半个时辰,她们自己就快把自己吓破胆了。现在郑鸳儿一问,寻兰便抢着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清楚楚。
寻兰说完就开始磕头:“奴才也是被朱云教唆,一时鬼迷心窍了,姨娘饶了奴才吧!”
郑鸳儿笑了笑:“怎么算饶了你?”
“你如此吃里扒外,我怎么敢留你继续待下去?今天是月芽,明天就可能是我,我可从来不是个留后患的人。”
寻兰一边哭一边磕头:“姨娘您大发慈悲,打发奴才回重华院伺候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