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侯爷若别的事,妾身想小憩一会儿。”
两人同时开口。
李玄本想着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却只得到郑鸳儿的逐客令。
郑鸳儿态度冷淡,且不加遮掩,仿佛向李玄宣战——这不就是他要的真实的郑鸳儿吗?
“……”
“好,你好生歇着。”
李玄也冷了脸,深深看了郑鸳儿一样,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离开。
月芽一脸茫然地进屋:“主子,侯爷他怎么……”
刚才进屋的时候还满脸笑容呢,怎么一转眼就冷得吓人?
郑鸳儿语气自然:“没事,我又把他惹生气了。”
月芽神色呆滞住。
“主子,您不是已经想清楚了吗?”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好好谋生路,怎么又惹侯爷?
郑鸳儿笑了一下:“放心,我有分寸。”
郑鸳儿眼睛微微发亮,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月芽决定勉强相信一下她的主子,“那您要睡一会儿吗?”
郑鸳儿:“不睡,你去帮我买些针线布料回来,我要缝些东西。”
接下来的三日,李玄一直没有再来看过郑鸳儿,但依旧派人每日来送炭火。
月芽瞧着每日不曾少的汤婆子和木炭,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停留城内的第三日,天气总算放晴,太阳又出来了,但呼吸之间却能看到呼出的白雾。
秋天过去,天越发冷了。
“主子,奴才给你翻了几件厚衣服出来,您今儿便换上吧。”
月芽捧着几件夹棉的袄裙进屋,却见郑鸳儿下了床,正在窗边站着。
窗子大开着,郑鸳儿正往下瞧着什么。
“主子?”月芽连忙把衣服放下,又抽出一件披风走到她身边,一边给她披衣一边问,“您看什么呢?”
郑鸳儿指了一下客栈门口,缓声道:“那是侯府的马车。”
月芽一愣,踮脚往外看了一眼,从车顶的花纹和规格瞧,确实是侯府的马车。
可听侯爷身边的青柏说,侯爷打算明日再动身,如今马车都在客栈后院停着呢。
再往后看,整条街上就这一辆马车。
郑鸳儿又道:“是不是侯府来人了?”
月芽立刻反应过来:“应是如此!奴才这就下去问问。”
月芽转身去了楼下,郑鸳儿依旧站在床边,拢了拢披风盯着楼下的马车。
这般出行的阵仗,绝对不是老夫人。
可若不是老夫人又会是谁呢?
马车应是刚停下不久,转眼间青枫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青枫旁边还有一个面生的丫鬟。
两人站在马车门口,说了些什么话。
车里又跳下来一个丫鬟,两个丫鬟一个掀帘子,一个伸手接里面的人。
先瞧见淡粉色的裙角,又见少女半弯着身子、徐缓着下了车。
少女大约十七八岁,耳垂两颗浑圆的象牙色珍珠,头上挽成双髻,两只蝴蝶流苏钗更添婉柔,粉面含春,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环顾四周,朝青枫莞尔一笑,说了些什么话。
少女不曾发现郑鸳儿,青枫迎着她进了客栈。
没一会儿,月芽便回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言语中带着一丝慌张:“主子,奴才方才问过了青柏,来的姑娘叫陈盈婉,是老夫人的侄女。”
按关系算来,也就是李玄的表妹。
“老夫人还把身边的大丫鬟墨瑶赏给了她,可见深得老夫人宠爱了!”
月芽愁眉苦脸:“这就是老夫人的手段吧?”
郑鸳儿关上窗,神色不明,坐回床上捧了一个汤婆子。
“倒杯茶。”
月芽给郑鸳儿倒了一杯热茶,心里不舒坦,口中碎碎念:“这表妹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主子您刚要回府的时候来?”
“而且这些年也不曾听说老夫人跟她娘家那些小辈亲昵,平日没这些个亲戚来探望老夫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位表小姐……”
这心思真叫路人皆知!
月芽又念叨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郑姨娘神色有变,担心姨娘心里生气,小声道:“奴才一时口快,主子别往心里去。侯爷他一定看不上表小姐的。”
郑鸳儿摸着手里的茶碗温了,才喝了口茶。
“我倒不这么想。十六七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表小姐又生得那般玲珑动人,连我见了都要心动。”
月芽神色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那咱们可怎么办?”
郑鸳儿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你怕什么?”
月芽更急了:“主子,您还有心情笑。”
“老夫人这明显是想让表小姐笼络住侯爷。您和侯爷之间没有旁人也就算了,小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