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衙门见!
你们是什么样的爹娘,到时候衙门一查便知,百姓自然也能得知真相!
孰是孰非自有论断!
到时候衙门怎么判我都认!
但是你们想拿三千两银子,给你们一句话,做梦!”
林大山站起身往外走,直接摆出了态度,不再继续谈。
而对面李家六口在听到“衙门一查便知”这六个字时,眼神有一瞬慌乱。
很短暂的一瞬。
林大山恰巧在他们正对面,给瞧进了眼底。
他心思微动,眸色变深,只是面上不动声色,保持往外走的动作不变。
很快身后就传来李老头唤声,“等等!真闹到去衙门不过是两败俱伤,我们可以退一步,也不要你三千两了,你给我们二千两银子,我们立马立字据,除了保证以后再不上门打扰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跟素兰有关的秘密!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不过你时间不多,我只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
闻言,林大山回眸,深深看了这几人一眼,唇角微微扬起,“好,今晚我一定会好好考虑清楚。”
说罢,他挑开跟前堂连接的隔断帘子走了出去。
重新落下的灰色布帘在半空微微晃荡,好一会才静止。
抱个孩子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子用力咬牙,眼神阴鸷,扭头不满道,“爹,娘,就这么让他走了?咱们沿途打听,还说林大山憨厚老实,你们看他哪里有点老实人样?咱们走那么远路过来,在这里又逗留那么多天,身上带的那几个铜板早就花光了!要是再拿不到银子,我们连怎么回去都成问题!这事到底还要磨蹭多久?难道我们当真要在这里边讨饭边跟他们拉锯不成!”
年轻妇人眼珠子转了转,也作势犹豫道,“爹,娘,我瞧他们未必肯拿出那么大笔银子来,要是林家明天不给答复,真闹到要去衙门,对咱们家可不是好事--”
“都闭嘴!”李老头呵斥了声,瞟了眼门帘处,压低嗓子,“有什么话等离了这里再说!这里可不是我们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在自个家里还要小心隔墙有耳呢!两个憨货!”
年轻夫妇被骂的噤了声,不敢再说话,讷讷站起身跟在爹娘身后离开了四方药馆。
药馆前堂,伙计在柜台里忙忙碌碌,给前来买药材的顾客分拣、包装药材,老大夫也在柜台里,拨弄着算盘记账。
李家老汉走出药馆前特地瞄了几眼,看到这情景,稍微安下心。
大夫跟伙计都在忙着,应该是没有听到他们后头说的那几句话。
待他们身影消失之后,老大夫把面前算盘一推,把伙计揪过来,在他耳边快速低语,“他们几个这两日一直待在后街尾巷废弃民宅,你拿十几个铜板去分给在那里活动的小乞丐,让他们帮忙盯着这几人,最好能探听到他们私下里都在说些什么!”
伙计立马点头,揣上一把铜板就紧脚出了药房。
先不说林家人品如何,只说整个梧桐镇,林家只将百相草给他们四方药馆售卖,那大家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出点什么事,他当然是帮亲不帮理。
……
家里九亩药地的百相草卖出去,又进账了三十多两银子。
林家今儿的晚饭也较往常要丰盛许多,添了一大盘红烧肉,还炖了只家养的大肥鸡,炒两碟菜园子里摘的鲜嫩青菜,一锅白米饭,一小盆苞米面糊。
天热了,吃烙饼容易上火,烙饼换成了一篮子饭堂买回的白面馒头。
在吃食上,林婆子从不抠搜。
素兰大着肚子需要多吃些好的,三个娃子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亏待不得,大人白日里干活累半天一天的,当然也要吃饱吃好。
总而言之,手里不差钱,就给家里整好的吃。
除了自家一家子,最近家里饭桌上也少不了老将军夫妻身影。
萧老夫人每天都要往林家跑,不吵不闹的,坐在堂屋里盯着李素兰也能坐上大半天,至于老将军,当然妇唱夫随。
老妻子在哪,他就跟到哪。
妻子在那边盯人发呆,他就在这边跟林家老汉闲聊打屁,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坐上人家饭桌极其自然。
席间言笑晏晏,林婆子顺势说起准备在堂屋后扩建两间屋子的事儿。
后头那块小空地也是林家地皮,以往用来堆放从山上拉下来的树枝、松针……堆在那边晒干以后再砍好扎好,码放到柴房里。
如今家里需要,那片地正好可以拿来建房。
“……大山,大山?咋了这是,吃个饭还老走神。”林婆子的话,家里其他人无不点头赞同,只有林大山时不时走神,席间说了什么都没听进耳里。
被老娘连唤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笑着打哈哈,“不是,我刚想事情来着,娘你说了啥?”
换来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