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堆,狍子、野兔稍稍清理,串上树枝,香味很快勾得人肚子咕噜咕噜叫。
“我们是从东边过来的。”五哥开的口,说起事情起因经过,也没想着再隐瞒什么。
老道打猎那一手,就足够震慑他们了。
“我叫曹武,当过兵,前年从战场上退下来,本来以为从此以后能在家好好过日子了,孝顺爹娘,敦睦妻儿,没成想,回到家才知道家早就没了。”
“东州大旱,我家乡受了灾,家中为谋生计,去了县中员外家做奴仆,谁知——”
“员外郎觊觎我妻子容貌……我妻誓死不从,爹娘也极力反抗,一家四口人全部被打死。”
“我归家后方知此事,连父母妻儿尸骨都寻不着!我去衙门报官,反被扣下逃兵的罪名要将我羁押!”
“后来我潜入员外府,杀了罪魁祸首后逃出东州!命案是我一人犯下的,身边跟随我这些,是我曾在战场上过命的兄弟,因为落下残疾退伍。”
“从东州逃到这里,一路上躲躲藏藏走了大半年,本想着漠北大荒或能藏身……”
没成想,今儿刚到,就是好奇玉溪村,摸上山远远看上那么几眼,就遇上上山踏青的老道士了。
故事说到这里大抵说完,曹武没有多余的话。
萍水相逢,老道士要怎么做,悉听尊便。
他曹武不滥杀无辜。
大半年逃亡,要不是身边跟着不离不弃的兄弟,他撑不到现在。
他其实,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