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哼了一声,将那盖子捡起来重重盖上,提起草筐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走。
他作为好友,能来看宗尧一眼已然是很对得起着好友情谊了。
说来宗尧这脾性着实是不好,京中没有多少人是真心与他来往的,说直白一点,不都是因为他姓宗吗?
除去这个姓氏,他自身也并无什么出彩之处,没有什么值得人前赴后继地过来攀附他的东西,更何况非亲非故的还得忍受着他的脾气。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房中便又只剩下宗尧一个人。
下一瞬,桌上的茶杯便被猛然扫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破碎声。
旁人许是不明白,可那日宗尧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句句指责,他又怎能忘却?!
他想不通,原先在宗府也就算了,现下的周宜微一无身份二无地位,又是怎么来的底气能与他呛声?
但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之所以会因为周宜微的几句话而如此气恼,只不过是因为周宜微所做的那些,他都做不到罢了。
他内心深处,隐隐有羡慕她的地方。
他不敢如同她一般,毫不犹豫地与宗氏脱离,也不会同她一样,明知下场如何,却毫不犹豫地提出和离,甚至不惜以休妻之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