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是樾国的公主,哥哥与她亲近,岂不是让朝中大臣抓了把柄”
齐峋瞟了他一眼道:“我如今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参我又能如何”
“我只是心疼三弟,坐在这高位之上,便不能行差踏错,拘束度日定然很累吧”
齐峋极为平淡地说着,眼底未见波澜。
“这累也不是谁都能受的,你说对吗?哥哥”
齐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这个执迷不悟的弟弟。
“臣先行告退”
他将扇子别在腰间,漫步向宫内走去。
齐铮听见这个臣字,心里便高兴得不得了,他就等这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齐峋向他俯首称臣。
秦多多走进中宫门,才知今日是宫宴,为弥补上次的失礼,特意邀请她来。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偏偏在剿匪一事刚刚了结之时设宴,这里面若是没有齐峋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樾国公主出使我国,上次是小女不懂礼数,扰了公主的雅兴,今日我自罚一杯向公主赔罪”
齐王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峋王府我住得甚是欢心,此事早已忘却,也是劳烦陛下怀事在心”
秦多多饮了一杯果酒,算是应了这份歉意。
宴席上歌舞升平,美酒作陪美人相伴,一片欢愉盛景。
“请皇上为民做主,请皇上为民做主”
这声音直达云霄,纵是琴瑟之音,也未将此声盖过去,齐王眉头一皱,召来身边的近臣,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臣惶恐,宫门外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刁民,直言面圣,否则就不走”
齐王沉着的音色中带着些许怒火,“有事也得等着宴会结束再说,听明白了没有”
那臣子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是是”
不到片刻,那臣子复而折回,“陛下,压不住啊”
“禁卫,锦衣卫,哪个压不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真要让别人看我过的笑话”
齐王面色沉得发黑,眼睛里藏着刀子,若不是碍着有外人在,定骂得他狗血喷头。
“陛下,那些刁民在中宫门外,若将禁军和锦衣卫调走,正宫便岌岌可危”
臣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冒着杀头之罪,将脸埋在地上,嘚嗖嗖地说着。
秦多多也注意到了高位之上的异样,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一直不说,只是为了一会儿演得更加逼真些。
“陛下,我听门外的喊声慷慨激昂,可是有要是求见”
这回想瞒也是瞒不住了,“我听着门外也有声响,还不快传进来”
他咬牙切齿地跟身边那位跪地不起的近臣说着。
“是”
近臣急忙起身向门外走去。
第三次回到宴席,身后跟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对,就是奇形怪状。
就像秦多多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那种感觉,下面的朝臣瞪着眼珠子看着这些人,个个都在心里诽腹着,个个心怀鬼胎。
“何事面圣,竟闹到的宴前,你们当地的知府可知”
秦多多听闻这话,将目光直接转向坐在高台之上的陛下,这话确实出乎意料,让她再一次审视面前的这位帝王,他说出的第一句话问的竟不是何事,而是该如何给台下的这群草民定罪。
“尤二少就是我们绑的,我们就是雾山上的那群山匪,但山民不是我们杀的,这个锅我们不背”
大哥话音刚落,身后的一群小弟齐齐喊着,“不背,不背”
原以为这群山匪是个胆小怕事的,没想到就算在御前也敢高声应和,这倒让秦多多有些欣赏他们。
“尤家公子是不是你们绑的?”
“是”
“你们是否敲诈勒索”
“是,但我们劫的从不是贫民百姓”
“你们是否恐吓朝廷命官?”
“是,但那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
“好了,案子已经审清了,此事就交由大理寺代办,你们可以走了”
身为首领的大哥急冲冲地喊着,“怎么就结了,你还没有问我们真相”
齐王懒懒的说着,“真相就是你们是一群山匪,却仍逍遥法外,朕本欲宽恕你们,可你们竟胆大到来扰乱宫宴”
“你们不该罚吗?而朕也不会愚蠢的去相信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的话”
他坐在那里,彰显着天家的威严,却如此草草的了结此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那个背后之人。
一大堆禁军围了上去,这边次的压制之下,欲将他们带走。
一道声音阻止了他们,“等等”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向秦多多。
“就这样把他们赶走,在我们大樾是绝对没有的事,民意可上达天庭,桩桩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