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殿宇之内,地上瘫坐着一个人影,浑身散发着酒气,酒壶里的酒顺着流淌出来,而身边的人却未曾察觉。
一束光照进殿内,他拿起酒壶砸了过去,酒水星星洒洒地落在地上,“滚”
“殿下,圣上来了”
石二没敢走近,只是站在门口通报着。
“身体抱恙,不能…”
话还未说完,然后便传来一道呵斥声,“她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样”
当头一道奏折,砸在齐峋的头上,可他似乎没有知觉似的,拿起手中的酒杯又默默地喝了起来。
皇上冲上前,揪起他的领子痛骂着,“你看看参你的折子上说了些什么,我看是你这个太子不想当了”
齐峋颓废的垂下双手,移动目光看向他,“这冰冷的位置,不如不坐”
“你说什么”,皇上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儿臣自愿请辞太子一位,望父皇准允”
“好好,既然你不想当,那就随了你的愿”
皇上一拂袖子,神色中掩不住的失望,他有多失望,离开时的身影就有多么决绝。
“殿下,你这般可否想过皇后娘娘”
他见齐峋如此颓废,心中也是不忍与心疼。
齐峋站在空旷的大殿之内,第一次没有走上身后的书案之上,他站在中间,发丝胡乱地披在身后。
“老师身死之时,我未能伸手相救,因而抱憾终身,如今她也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让我如何忘怀”
“齐国没了我不能散,母后没了我还是皇后,而我想知离了皇宫,离了这个身份,我还是什么”
齐峋自嘲一笑,“说不定还真如她所说,不如她”
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滑落至脸庞,透过门缝看到远处的殿宇,仿佛看见秦多多在唤他,“殿下,殿下”
一年后,齐国三皇子齐铮为太子,加深与蛮国的合作,而樾国经过不断的内战和部落合并,最终婵氏统一樾国,至此三国暂定。
“公主,我们去齐国岂不是平白找气受,那齐国与蛮国关系密切,能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丝渊气恼地说着。
“此次前去是求和,若齐蛮联手,我樾国好不容易得来的稳定又能维持几时,而且此次前去也是为了看看表姐”
婵姬拨弄着手中的茶叶,面纱也遮不住嘴角的笑意。
杯中的茶叶犹如一片小舟,沿着杯壁打转。
“还有几日能到达齐国”
“不出两日”
“去泉州接一个人”
丝渊拿着蒲扇的手停下来,“接人?我们在齐国还有熟人”
只见婵姬缓缓揭下面纱,朱唇微动,“是至亲”
面纱下的那张脸与秦多多并无二致,唯有下颚处有一个不起眼的黑痣,与她甚是不同。
泉州府内的一间屋内躺着一位少女,齐蕴站在床边,低眉凝望,“她来了,你也该醒了”
两日后,泉州知府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身带金铃,腰间缠玉,头披细纱,步步生烟。
那轿子落在府前,就引得众人前来观看,“这轿子我从未见过”
“好像不是我们齐国的,你看上面的铜铃,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
“是啊是啊,我闻着还有一股异香呢”
众人议论纷纷,紧盯着那轿子,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坐得起这样别致的轿子。
人还没见到,轿子便被人抬走了,那抬轿子的小厮穿着也甚是不同,头上裹着白色的头巾,衣服上五颜六色的,看着甚是喜气。
“这是不是樾国人呀,听说樾国公主出使齐国,没想到让我们给碰上了”
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儒人,指着那个轿子,乐呵呵地说着。
而泉州府内确实走进了一位公主,“她呢,在哪?”
“随我来吧”
齐蕴带她走入一间小屋,屋子虽小,但古香古色,也不落俗。
“你就给我们公主住这样的地方”
婵姬瞪了齐蕴一眼,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丝渊得令拦在外面。
齐蕴身旁的小厮不屑地说着,“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们何?”
“你可不要小瞧了她,这丫头浑身是毒,她能让你死得无声无息”
听了齐蕴的话,那小子身子一怔,不敢再抬头看丝渊,身上汗水直流,生怕不知不觉间就死了。
屋子内,婵姬喂给她一粒小小的丹药,轻柔地拉过她的手,轻声说着,“母亲很担心你,快醒来吧”
说着用手中的青丝为她轻擦额尖上的冷汗,动作轻柔,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之意。
许是听见了她的话,床榻上的秦多多睫毛微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