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正殿,一地的衣物散落在地上,一抹黄色的身影在里面翻倒着什么。
手里的动作没停,嘴上不停的嘀咕着,“去哪了”
石二端着汤药从门外走进,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忙问道:“殿下找什么呢”
“玉佩,皇祖母送的那块”
齐峋不停的翻找着那日穿的侍卫服,可来来回回找了几遍也不见有个物件。
“那块玉,殿下可从来没离过身,怎么会不见了”
石二说着余光撇到被齐峋扔到一旁的侍卫服,灵光乍现,“是不是那日夜里掉出去了,属下这就派人去寻”
掉出去了?齐峋扶着额头,细细回想那夜的事,回想起秦多多的那双手时猛地一抬头,错愕的眸子里还带着怒火,一字一顿的喊着,“秦-多-多”
与此同时,坐在小板凳上的秦多多打了个喷嚏,手一滑,刚削好皮的土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忙用手腕揉揉鼻子,喃喃道:“定是有人在想念我”
这么一想,自己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哼着小曲又多削了几个土豆。
正殿内,齐峋一甩袖子大步冲出殿外,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小太监给耍了,等他拿回玉佩定要她好看。
“殿下,衣服衣服”,石二在后面喊着
齐峋低头看着自己衣着蟒袍,一拍脑门,转身回到殿内。
削完土豆的秦多多擦了擦手,从短靴里拿出昨晚顺回来的玉佩,翻看了几下,决定去找春喜姑姑,她掌过眼的东西都能卖个好价。
春喜姑姑是典制局的掌事姑姑,专门管制东宫内的制度规矩,那些小宫女都归她管。
还未走进典制局,秦多多便听见了春喜姑姑的大嗓门。
“进宫这麽久,规矩都记不住”
“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舌头”
门外的秦多多听着都为里面的宫女捏一把汗,但一想到银子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春喜姑姑,又是哪个不懂事的婢子惹着了你”
秦多多笑着脸迎上去,就像看不见春喜那张绷直的脸。
那尖细的嗓音浑然天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春喜抬了抬眼皮,一挥袖子,“你们都下去吧”
“春喜姑姑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秦多多那圆圆的眸子睁的溜圆。
春喜闻言眉头一皱,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没好气道:“哪里不一样”
那圆眼一弯,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一样的好看,尤其是那发簪衬得姑姑是越发明艳动人”
扑哧一声,春喜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娇嗔一笑,“那是,我可是东宫六局的一枝花”
嗔笑了片刻,才瞟了秦多多一眼,“说吧,什么事”
秦多多俯身掩嘴道:“我这儿有块玉珏,请姑姑掌眼”
春喜右手轻搭左腕,左手轻轻一抛,声音里有些困倦,“拿来吧”
“好咧”,秦多多应着就将手伸向自己的短靴之中,那玉还没等拿出来,就听见一声鸣锐的尖叫。
“秦多多,你搞什么”
只见春喜用帕子捂住鼻子,两条柳叶弯眉都七上八下的交错开。
秦多多赶紧把手拿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想解释,“没有味道,没有没有”,说着还将手放到鼻尖闻了闻。
春喜屏气转身,声音冷淡,“拉走”
秦多多还想解释什么,可终是不敌典制局的虎妞胖丫,生生被架出了典制局。
“快喷些香液来”
春喜避开秦多多刚才站过的地方,翘起兰花指,怒声咒骂道:“这些个太监就是不懂规矩,要不是看这个秦多多人俊嘴甜,我才不会允许她进典制局”
“果然,除了女人,都是一般的污秽之物”
春喜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一甩帕子扬长而去。
被丢在外面的秦多多扶正自己的三元帽,有些泄气的埋怨自己,“早知道就把玉提前拿出来好了”
越想越气,秦多多瞧着周遭无人,对着空气一顿乱踢乱踹。
“站住”
一声冷厉的声音呵住秦多多的脚步,身体僵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
见是那个侍卫强盗,僵直的身体一松,满不在乎道:“是你”
“东西拿来”
秦多多眼珠一转,心中盘算着,正愁着玉佩卖不出去,没想到主人找上门来了,那不如趁机敲他一把。
她环臂侧身,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流氓痞子样,“行啊,想要是吧”
手掌一挥,大言不惭道:“五百两,再给我道个歉,东西就给你”
说完看见齐峋黑沉的脸,又补上一句,“态度好点,听见没“
她能感觉到天色变得有些暗沉。
齐峋紧了紧拳头,他就知道这个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