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时。
徐安从客栈中起身,只感头部昏沉欲裂,脑中空空如也,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对于昨夜发生了何事却是半点想不起来,更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客栈的,俨然是短片了。
当然,这并不难猜。
早在三人决定去青楼听曲时,徐安便不打算让杨宣喝酒,时刻保持清醒。
那么,此时他能在投宿的客栈中醒来,便是出自杨宣的手笔。
怕不是他与庞奇兴高饮醉,被杨校尉给左右扛了回来。
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后,徐sir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身上凌乱的衣物,再擦擦自己的脸,竟擦到了一抹胭脂嫣红
令他不禁哑然失笑起来,心中暗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昨夜偷欢宿醉,该不会被某个花魁夺去贞操了吧?
但这个念头一起,他又立马做出了否定。
既然是宿醉,那就说明他昨夜烂醉如泥,“办事”恐怕是办不了,顶多就是被几大花魁轻薄两下,无伤大雅。
再者,有杨宣在,又岂容那些花魁放肆?
徐安笑了笑,随后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想走向门口呼唤侍奉的客栈小二,却忽然被一股沉重的鼾声给打断。
扭头一看,竟看到庞奇光着膀子,正抱着床腿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而且似乎在做着某种春梦,不时梦呓几声:“好!胸脯真大,我家大人最喜欢大的!快脱了嗯?小美人别跑啊”
徐sir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之色,这货怎么会睡在这里?
而且,还在做着春梦?
心中疑惑之下,便一脚将之踢醒。
庞奇美梦破碎,恍若触电般起身,习惯性地摸向自己腰间,条件反射般甩头大呼:“大胆,何方宵小,敢扰你庞爷的美梦?”
他闪电起身,发现摸不到自己的官刀后,定睛一看。
见到面前同样衣衫不整的徐安,顿感尴尬,同时又不无震惊道:“这大人,你怎会在我房中?”
这货显然也是断片了,且似乎还没完全从美梦中抽离,目光有些浑浊。
左右环顾了一下后,发现此处并非他的房间,瞬间又尴尬不已。
徐安白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话。
恰好此时,杨宣带着两个小二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一见二人已醒,蓦然偷笑一声,道:“二位好酒量啊,昨夜怡香院的酒都差点被你们喝光了。怎样?醒来感觉如何?可觉得昨夜畅快?”
如此一言,令二人大为汗颜。
徐安自知酒品不好,酒后更有乱性的可能,前世就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
便赶紧问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庞奇想问的,于是便也将目光投向了杨宣。
杨宣嘿嘿一笑,却是答非所问,忽然退后一步,作揖一鞠,道:“徐大人实乃惊才也,而庞大人你恕在下不敢恭维!”
二人一呆,疑惑于杨宣此言的意思,徐安问道:“啥意思?”
杨宣笑道:“昨夜啊,大人你”
但他的话没说完,徐安就老脸一红,赶忙打断道:“打住,我的事儿就别细说了,单说庞奇为何在我房中?”
说完,立马转身去洗漱。
徐sir知道自己酒后有乱性的可能,主观上已认定昨夜肯定出糗了,继而不愿提及,倒也无可厚非。
杨宣又偷笑一声,却也只能改口道:“昨夜庞寺丞兴致颇高,喝大了非得拜大人你为师。但既有前事,你二人又岂能再结师徒之谊?杨某自感不妥,便一力阻止。谁知,庞寺丞意志坚决,打死不肯走,死抓着床腿不放。”
“杨某也是无奈,便只能任由他留在这了。”
庞奇一惊:“啊?我要拜大人为师?为何?”
杨宣刚想回答。
正在洗漱的徐安立马拦住:“等等,不管昨夜发生了何事,庞奇为何要拜我为师,都让它过去吧,烂在咱心里,可好?”
他知道杨宣若要解释庞奇拜师的缘由,就难免会说起他昨天的糗事,心中尴尬之下,便出言阻止。
毕竟,谁愿自己的糗事从别人口中说出?
而既有庞奇拜师一事,也就说明在徐sir大秀文采之后,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事情
杨宣第三次偷笑,倒也收声不说。
庞奇尴尬非常,整理一下着装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片刻后。
三人在客栈一楼吃过午饭,徐安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口道:“行了。青楼也逛了,酒也喝了。那接下来,咱们就要办正事了。”
庞奇谄笑一声道:“正事?咱不是说暂且不理俗务,只管游山玩水。待漠北王抵京之时,再一道入城吗?”
徐安浅笑,眼中露出一抹异色,道:“游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