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时怡和师父脱掉了何林的衣服,观察他身上的伤痕。
主要都是皮外伤,身上好多伤痕,最大的伤口是后背上被熊瞎子拍了一掌,尖锐的熊爪在他背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幸好都是外伤。
时怡抬眸看了看师父,伸手拿出了自己的药箱:
“师父,今天这个病人我来吧,您坐旁边指导指导我。”
赵清溪的眼睛闪了闪,都是江湖上混的人精,时怡看病人伤口的姿势,他就知道,这个徒弟收着了!
时怡戴好口罩,熟练地给何林消毒,止血,缝合,上药,包扎……
一溜地操作下来,赵清溪已经傻眼了!
人皮还能像布一样,用针缝起来?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他刚想出声询问,就见小十一凌厉的眼神甩过来,他就摸了摸鼻子,悄悄坐回椅子上去了。
何林身上伤口很多,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应该是毁容了,右脸颊一道斜着的疤痕,从鼻翼到耳边。
不过在时怡看来,只要命还在,这些都不是事!
经过快两个时辰的手术,时怡才把何林全身的伤口都处理好。
手术结束,时怡把东西全都收好,放进药箱,其实是放进了空间。
医疗垃圾不能留下这个时空,以免扰乱正常的历史进程。
给何林盖好被子,赵清溪过来,背起自己的医药箱,看着时怡,郑重地说:
“小十一,为师不问你从哪里来,也不问你是什么人,从今以后,师父会把所有本事全都教给你,绝不藏私。但……”
时怡笑了笑,看着师父不好意思的脸孔,轻声说:
“我的本事,我教给你。就当拜师礼了!”
“嗯,我老头子命好,真是老来得宝,得来一个关门大弟子……”赵清溪骄傲得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好了,师父,咱们出去了。外面估计也等急了。何林没事了,十五天后,就能下地走动了。”
赵清溪点了点头,时怡打开了门。门口桌子上,放了一盆热水。
把药箱放在桌上,两人平静地洗完手,擦干。
赵清溪走到门口,看着一院子面色沉重的人群,抚着他的白胡子,朗声说道:
“半月后,何林就能下床了。”
院子里,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纷纷冲赵清溪竖起了大拇指:
“果真是神医哪!”
“神医神医啊!何林伤那么重,都能从鬼门关就回来,厉害!”
站在院子里,害怕地抖成筛子一般的王兰,听到这话,把孩子也按到地上,给赵清溪和时怡狠狠磕了三个头:
“谢谢神医!”
时怡赶紧过去把她们娘俩扶起来,对王兰说:
“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细细交代你,在这半月里,如何照顾病人,所以你要先挺住,才能更好地照顾何林。”
王兰的眼中充满希望,一向瘦弱的身躯也好似突然爆发了旺盛的生命力。于是赶紧带着孩子吃饭去了。
村长带着大家也先后离去,忙了一晚上,又一上午,大家也很是辛苦和疲惫。
之后,时怡细细把照顾何林的要求,一一讲给王兰听。并且答应她,每天都和师父来看他的病情。
回到家的时候,叶凌风就坐在院门正对着的椅子上,拿着本书,似有若无地看上两眼。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要听到大家都的心声,他得使劲去听,专注去听。
听到她给人说,病人半个月就能下床,才悄悄松了口气。也不知她在山上是如何脱险的。
抬起头,看向远处连绵起伏层层叠叠的群山,叶凌风心情异常沉重。
也不知他的手下都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时怡进门就看到叶凌风,坐在那里看书,小昭昭坐在小椅子上,看小狼狗喝奶。
岁月静好,莫不如此。
“相公,我回来了!”时怡扬起笑脸,小狗腿一样跑过去。
“糟糕,怎么觉得王爷心情不大美好呢?我没干什么呀!是嫌我山上的事没和他说?还是何林家的事没和他说?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瞟了一眼叶凌风,时怡心里腹诽。
叶凌风的眉梢挑了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和感受。也理不清自己对时怡的感情。
这个王妃,是皇上塞来的,是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庶女。因此婚礼当日,自己被多少人嘲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用她的智慧和手段,救下了他,救下了他大哥的遗腹子。
还用自己那瘦弱的身体,拼着命把他带到这里,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越靠近月圆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