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锦帕在唐绾手腕。
食指中指捏着脉搏,按了一会儿,转而对锦心说。
“娘娘脉象虚薄,胎儿也已无胎动体征。”
“什么意思?”
锦心早已乱了,心中越来越不安。
“小皇子,已经是个死胎了。”
纱帐里的唐绾,挣扎着爬起,半个身子探在床沿。
“你说什么!怎么会!本宫身体一向康健!”
锦心连忙扶着唐绾摇摇欲坠的肩膀。
“娘娘,你莫要动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府医盯着纱帐,开口却是让唐绾心又攥了一把。
他一针见血。
“娘娘,你孕中行剧烈房事,导致肚中胎儿窘迫。
今日又惊惧,加速了胎儿的窒息,一旦羊水早破,胎儿受污,就没了生产的力气。”
唐绾猛然想起,前些日子与云枭的暗中云雨。
云枭虽绷着对她的感情,但唐绾是女人,看得出来,他在隐忍。
因为忠于唐府,因为身份悬殊。
可他知道唐绾肚子里,是他的孩子的时候,又不忍心躲着她了。
他只要肯来,唐绾就满意。
‘声声娇’一燃。
加之云枭对她的情谊。
管他多么有定力,都把持不住、情难自已。
唐绾思绪未收,却被一声打断。
“皇上驾到——”
揪着的心又是一紧。
几乎同时,她身下汹涌出一大股鲜血。
听闻她突然早产,皇上赶来的急。
他虽对唐家父子做的谋逆之事,心有不满,恨不得杀之后快。
但毕竟,唐家是唐家,唐绾是唐绾。
他还是分得清的。
唐绾一向臣服于他,又怀了他的皇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还是念着她的好。
眼见皇上脚步声,近到殿外。
门口婢女拦了拦,才没有进来。
“怎么办?”
锦心看向府医,眼神慌张。
她的娘娘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指望不上了,眼下没了拿主意的人。
府医开口冷淡。
“娘娘,这皇子保不住,咱也得让他发挥作用。”
锦心心中一紧,强烈的不安蹿起。
“大人什么意思?”
府医抬着眸子开口。
“栽赃陷害。”
锦心眼睛猛然睁大。
对啊,皇子既然保不住,就用他,除掉老爷让娘娘除掉的人,这样才能给老爷交代,娘娘才能不被责罚。
唐绾顾不上,眯着眼睛哀嚎。
“云枭,云枭……”
“孩子没了……没了……”
锦心心一横,趴在唐绾耳畔道:“娘娘,皇上来了,万不可再说胡话了。”
又吩咐嬷嬷们,按照府医的办法,给唐绾推肚子,把死胎生推出来。
自己抹一把眼泪,跌跌撞撞冲出寝殿,扑在皇上脚边。
“皇上,救救我家娘娘,有人要害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