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低头,浓郁的香气萦绕在张妙锦周身,他定了定身,身子不自觉地绷紧,身下漾起一阵燥热。
思绪想到午后唐绾对自己说的话。
下午凤袍送到琼华宫的时候,唐绾人已经在御书房了。
“皇上,臣妾给禧妃姐姐准备了凤袍,作为庆贺她晋封的贺礼。”
“你也是胡闹,怎么能送她中宫的服制。”
皇上目光从案牍上抬起,放下手中的笔,拉过唐绾坐下,淡淡香气扑鼻,他不禁贴着唐绾又吮了吮。
唐绾歪头,声音转了几个弯,“皇上,禧妃姐姐不是就要当皇后了嘛?”
皇上眼神一凝,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悦,“这又是哪里来的流言?”
“禧妃姐姐说,三皇子是朝廷的星君吉星,他自然是坐得了龙椅的,那他是太子,他的母后不就是皇后了嘛。”
唐绾微微抬眸,果然看见皇上收紧的眼神。
一身凤袍,换皇上对禧妃的忌惮。
她既能坐高位,唐绾自然有办法让她坠高台。
她穿,那就是觊觎皇位,皇上定然饶不了她。
她不穿,那就是对唐绾不敬,唐绾自然也绝不会放过她。
反正,这身凤袍,迟早还是要回到她唐绾手里。
张妙锦藏在衣袖中的手渡了一层薄薄的汗,香料洒满凤袍,嗅到鼻腔泛着暖意,让她自己也控制不住情迷。
她敛起心神,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俯身又拜,随后开口解释。
“皇上,贵妃娘娘既然送来了贺礼,臣妾觉得有失身份,但也不好驳了贵妃娘娘的面子,所以只能脱簪接驾。”
“你也是个懂事的。”
皇上目光轻轻垂下,微微俯身之际,香气浓郁扑面而来,味道似曾相识。
“贵妃这香料,把送的贺礼都沾染了。”
他扶起张妙锦,没有意料中的怒意,轻轻把她圈在怀里。
鼻尖香气萦绕,身上的暖意更浓,他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呼吸,一把将张妙锦横抱起来。
李德群见状,赶紧屏退了众人,一路随着皇上进了寝殿。
夜色未深,月未高悬。
琼华宫里,已经是一片旖旎娇喘。
一连承宠数日,唐绾慌了。
“禧妃她那天穿没穿凤袍?”
锦心也是疑惑,“娘娘,奴婢亲眼看着她换的,奴婢不放心,待皇上进了琼华宫,奴婢又在门口偷偷瞧了一眼,确实穿着呢。”
唐绾心跳乱了节奏,皇上竟然没恼,这是真的要立她为后了?
那父亲,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
“她一把年纪,怎么会日日承宠?”
锦心若有所思,“娘娘,禧妃她,该不会也有迷情之物吧?”
京城外,一路向北。
已经过了十日,陈渊看着北州洛城的城门,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城门上的守卫官兵,似乎是北狄的装扮。
他缩了缩身子,隐在一群进城的百姓队伍里。
“站住!干什么的?”
“官爷,我进城抓药。”那人俯首说着,又伸手指了指城门的方向,“国医堂,给我老娘抓药。”
“速去速回。”
官兵皱了皱眉,似乎对频繁的检查感到厌烦,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进城。
随着又几位行人的检查完毕,陈渊缓缓蹲下身子,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随后低头。
看似随意地拍了拍鞋尖上沾染的泥土,不动声色地把怀里的卷轴和兵符塞进靴筒深处。
“你是干什么的!”
陈渊被拦下,他脸上堆满了笑,“官爷,小的不过是来投奔亲人的,翠微亭的九生。”
官兵皱了皱眉,目光如鹰般在陈渊身上快速扫过,转头跟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点点头,他又回过身子,挥挥手。
“走吧。”
陈渊连忙躬身行礼,快步离开。
翠微亭在城东,陈渊在街上七拐八绕,好半天才找到。
“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一位身穿青布短衫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他衣角已洗得微微发白,上面缀了几个歪歪扭扭针脚的补丁。
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几捋碎发散在额前,一脸笑意地躬着身子迎客。
陈渊目光抬起,扫过上方,隐约可见楼上似乎还有两层,似乎是供客人休憩的包房。
他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你这是酒馆还是客栈?”
店小二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答道:“原来是酒馆,现在住店的多了,我们也加了一层,供过往的客官们打尖或留宿。”
店小二引着陈渊来到一个包房,陈渊抬头瞥了一眼,房间门上挂着一块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