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唐绾厉声道:“回宫!”
身后,陈渊搀着张才人,默不作声地跟在沈惜年身后,他步调不紧不慢,始终与沈惜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长公主,您就这样放过贵妃了?奴婢瞧着贵妃仗着有孕愈加没有规矩了。”司春忿忿道。
沈惜年拢了拢大氅的领口,呵出一团暖气。
“不急。”
阳光从墙垣琉璃瓦上洒下,把沈惜年的影子拉得很长。
“司春,山中猎人狩猎的时候,捕到小兽,往往会放掉,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司春表情不解。
陈渊低头一边走着,一边盯着沈惜年的影子,幽幽开口道:“要先养肥一些,再一举毙命。”
沈惜年脚步一顿,回眸看向陈渊的表情复杂,“看来三皇子也精通狩猎之道。”
贵妃而已,她要的可不仅仅是贵妃的命。
她要的是整个唐府给死去的慕醉全家陪葬。
司春领命,引着陈渊母子先行回了含章宫,沈惜年则随着李福田前往太后寝宫。
福康宫内,铸铜鎏金熏笼雾气袅袅,屏退屋外寒气。
脚下青玉砖就算在冬日里也步步温软。
太监看李福田引着是沈惜年来了,忙撩开门口暖帘。
她径直跨入屋内,随手解下大氅递给婢女,又接过递过来的汤婆子,边暖手边快步来到太后跟前。
太后刚过五十,皮肤柔嫩光滑,粉唇贝齿,保养得体,就连眼角也熨帖细嫩,丝毫不见岁月痕迹。
见沈惜年到来,她直了身子还未起身,沈惜年屈膝问安后就张开双臂扑在她怀里,轻轻环住她的腰。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