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起身,却看见子澈趴在牢房边,朝里面探头探脑。
“云祁,你快过来!”
云祁揉了揉眼睛“你的手好了?”
“快别手不手的了!”子澈焦急问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做没做!”
“什么做没做”云祁被子澈这一通排山倒海般的询问搞得摸不着头脑,脑袋还像熟睡一般,晕乎乎的。
“你说呢!”子澈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他们说的那些事,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盗取亘古塔,你都做没做过”
这一番话就像往云祁头上猛浇了一盆冷水。
“我没做过”云祁正色道。
“我也觉得你没做过,师叔们,还有我师尊,他们都不信,但修仙界那些老顽固,都觉得你做过”
“我本就没做过”云祁说道“公道自在人心”
“现在不是公不公道的事了”子澈急得来回踱步“宋钰师兄双手的伤口上,发现有赤岩的痕迹”
“什么?”云祁闻言心中一惊,紧接着却觉得脊背发凉。
赤岩注入灵力后灼热无比,所以被赤岩砍伤的伤口,都会多多少少带一点烧伤。
“怎么可能!赤岩从来没碰过大师兄!”云祁说道。
“对,你现在是有理说不清,这几天师尊本来想传你出去对峙,却被人拦下了。云祁,你要知道,现在亘古塔失窃,已经不是同门间的争斗,而是祸及整个修仙界的大事”子澈皱紧眉头解释道。
“现在你的案子,已经不全归天山的人审理了,修仙界各方势力都有插手,你千万不要小看!”
“就连大师兄的尸身,这几天都被反复拉出来不知道多少次,师尊师叔们现在急得不可开交,外面守卫森严,就连我都是偷溜进来的,明天应该会找你出去,去大殿上对口供,你自己做好准备,好好想想该说什么”
子澈一边说,一边不放心地向外探头查看。
“好了,我要走了”子澈半句废话不多说“你千万好好想想,今天你师尊就会出关,你做好准备”
说罢,子澈披上斗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云祁此时睡意全无。
他远远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原本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不成想陷害他的人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伤口上的烧伤,得是心思多缜密的人才能想到这一点,得废多大功夫,才能把事情做这么绝。
照理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回亘古塔,可修仙界不少人果真如孟忱所说,贯爱欺软怕硬,落井下石。
多说无益,云祁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心里焦躁不安。
云祁深呼吸一口气,在脑海里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有人用宋钰伤口上的灼伤来污蔑他,这不要紧,很多兵器都带灼烧效果,更何况那只是普通的烧伤,很容易伪造,说明不了什么。
再者说,虽然当时只剩他一人存活,但他也伤痕累累,体内灵力耗尽。如果他是卧底,想必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是卧底,那么他要做什么背叛天山的事。
首先是天山的地形图,这个好办,所有天山弟子都知道。
其次,就算找到了藏经阁,那准确找到存放亘古塔的主楼也是难题,他昨天才第一次去到藏经阁,根本不知道山上的路怎么走。
第三,就算他绞尽脑汁让魔族人找到主楼,但存放亘古塔的位置只有诸位峰主和掌门知道,他一个小弟子根本无从得知。
更何况,如果他是卧底,那么他只要传递信息就好,为什么自己大费周章跑去藏经阁,不白白让人怀疑?
云祁理清思路,愈发觉得姚茯就是幕后黑手。
自己的师尊自然不用说,景延是宋钰的师尊,不可能白白害死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掌门也不会,毕竟是整个天山剑宗的掌门,他没必要,更何况他是子澈的师尊,怎么可能放任子澈受伤。
而姚茯,云祁当初就怀疑是他对子澈痛下黑手,而现在,如果不是当时魔族人烧伤宋钰的伤口,那就只有姚茯有作案时间。
毕竟当初弟子们的尸体都送去了万药峰。
云祁起身,在牢房里来回踱步。
只有姚茯,有这样的心机与城府,时间也对得上。
可姚茯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云祁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茅草堆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进来两个人,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云祁抬头看去,这两人没穿天山校服,大概不是天山的人。
云祁目光一顿,最终停在了两人腰间悬挂着的腰牌上。
上面用小篆刻了长孙两个字。
长孙家是修仙界有名的望族。
云祁眸光暗了暗,想不到外面果真如子澈所说,不少事情已经被修仙界各方势力接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