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忱伴着月色孤身去往正则峰。
夜晚的正则峰沉寂无比,混着冬日呼啸的冷风似乎要将孟忱的脸划烂。
孟忱轻轻敲响了裴奕房门。
“师兄,睡了么”
屋里似乎还亮着一盏灯,孟忱估摸裴奕还没睡。
“大师兄,是我,孟忱”
裴奕从里面开了门,满脸惊讶。
“阿忱?你怎么来了”说罢连忙把孟忱拽进屋“外面这么冷,快进来”
孟忱身上沾着雪,骤然变暖化了满身,湿淋淋挂在衣服上。
“怎么衣服都湿了,等我去找东西帮你擦一擦”裴奕连忙说道。
孟忱按住了他。
“大师兄,今晚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裴奕打起了精神“你说”
孟忱把欧阳铭信上内容告知了裴奕。
裴奕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这消息是谁传给你的”裴奕寒声问道。
孟忱印象中的大师兄,是个温柔惯了的人,冷不丁看见他带着怒气,愣了一瞬。
“是我在连渊的一位老友”
孟忱担心太多人知道会对欧阳铭不利,便没把他说出来。
“老友?”裴奕有些疑惑“怎么不记得阿忱在连渊有老朋友”
孟忱顿了顿“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师兄不知道也正常”
裴奕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不过师兄,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出这一伙魔族人,否则后患无穷”
裴奕揉了揉脑袋,若有所思。
“这伙魔族人的确该死,但毕竟不是发生在天山的事,连渊又不愿告知天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孟忱没想到裴奕会说这番话,有些焦躁起来。
“可是师兄,连渊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此番,无疑是放虎归山啊!”
“要是放任不管,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裴奕却还是那副,冷清的,温柔的模样。
“阿忱,不必心急”
“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事,我们管,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影响天山与连渊的情谊”
孟忱此刻仿佛将要溺死的人,四下里找不到抓手,窒息的厉害。
“可是师兄!这样放任不管,人界的百姓怎么办,修仙界的安宁怎么办!”
裴奕的声线如同清泉,在深夜里更如玉器相撞般温润清凉。
“区区魔族蝼蚁,能翻出什么水花,垂死挣扎罢了,阿忱何必挂心”
孟忱却如坠冰窟。
“是,我明白了”
心知多说无益,孟忱辞别了裴奕,孤身回了衡清峰。
云祁尚且在她房间里等着。
“师尊,怎么样?”云祁焦急询问。
孟忱满是迷茫与失望,心里有一万句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没事,睡去吧”孟忱轻声说道。
云祁沉默一瞬,看出来孟忱在正则峰碰了壁,连忙想办法让师尊开心。
“掌门师伯不支持也不要紧啊,师尊是谁?衡清峰主,第一剑修!直接找出这群魔族宵小,把他们一剑砍飞。”
云祁句尾带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听的孟忱心里麻麻的。
可第一剑修又怎么样,还不只能袖手旁观,孟忱苦笑。
云祁目光清澈,又笑着说。
“更何况,师尊不是还有我吗,徒儿就是师尊的狗腿子,师尊指东,徒儿绝对不往西,师尊想干什么,只管使唤小的”
孟忱被逗笑出了声,忍不住调侃。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为虎作伥了”
云祁眼眸中的笑意宛若一滩春水。
“哪有,师尊是威风凛凛的第一剑修,我是第一剑修的小跟班,勉强算第二剑修吧”
孟忱被云祁逗笑,方才的失望与窒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好了,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
云祁乖乖回屋,孟忱也很快熄了灯。
景延说要新年前回来,眼看着到了腊月二十九,却依旧不见人影。
原本修仙界不过人间的节日,可这几年也开始过起新年来。
不为别的,只图个热闹放松。
修仙界过年,自然不似人界有诸多规矩,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加上天山几位峰主都不爱摆长辈的架子,天山的年其乐融融。
但光吃饭未免有些无趣,今年裴奕拍板,三十晚上准备个新年晚会。
天山弟子不少出身名门,不说人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要才艺有才艺,要特长有特长。
姚茯也大手一挥,让天山弟子尝尝他的手艺。
消息一出,全宗震惊。成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