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十余骑自虎牢关而出,背对朝阳,快马加鞭地往洛阳方向赶去。
“报!”
“捷报!大大的捷报!”
十余骑一路上都没有停歇,直奔至洛阳城外,萧家军驻地中军大营所在。
听闻捷报,附近不少士兵围拢上来,那十余骑骑在马背上振臂高声呼喊:
“虎牢关大捷!”
“虎牢关已于今日清晨被我军克复!”
“虎牢关内数万金兵,已被我军尽数杀降!”
“虎牢关大捷,大捷啊!”
那骑在马背上的十余人个个振臂高呼,十分兴奋。
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喊出这些话,中军大营营地里立刻热闹起来,喊声也惊得帅帐中的萧震和几位义子纷纷走出营帐。
“你们在胡说什么?还不下马上前回话。”刀盾营主将徐大山,萧震义子之一伸手指着那几人,怒喝道。
十余骑立刻下马,纷纷上前,跪倒在地,抱拳道:“见过老王爷,见过各位将军!”
“启禀老王爷,各位将军,虎牢关今晨已被我军全面克复!数万金兵尽数被我军杀降!”
领头的那人兴奋地说道。
话音刚落,虎背熊腰的徐大山大步上前,单手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轻松拎起来,瞪圆眼睛说道:
“假传军情,你可是受何等责罚!?”
据他所知,魏书豹手中的兵力不足五千,而虎牢关内的金兵足有数万。
魏书豹如何能克复虎牢关?还以多胜少?杀降城内的数万金兵?
扶刀的萧震皱着眉,也不太相信。
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指望魏书豹能克复虎牢关,双方能僵持住,不让虎牢关的金兵过来支援洛阳城,便是最好的结果。
“小人不敢假传军情!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若不信,请升狼烟!便可分辨!”
萧家军几位领头的还在犹豫之时,便有士兵自作主张升起了一道狼烟。
狼烟既可传递敌情,也可传递消息,以颜色和狼烟持续时间判定。
这边,狼烟升起不久,虎牢关那边便也升起狼烟。
两道狼烟遥遥相望,不久之后相继熄灭。
营中,顿时热闹如过年一般,敲锣打鼓。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洛阳城头金兵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探出头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徐大山还是不信,回到萧震身边,拱手道:
“义父,莫不是魏书豹想要邀功,故意派人假传军情,狼烟也是假的。”
闻言,萧震轻轻摇了摇头。
他了解魏书豹,魏书豹不会在这上面作假。
况且作假对魏书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事后查明,是要掉脑袋的。
“老王爷,各位将军,如何不信?”
前来报信的人急了,声音不由加大,说道:“虎牢关真的被我军全面克复,昨夜,我等用计,八百人先骗开虎牢关东城,在翁城里,用火攻大破金军,而后抢夺马房,牛尾坠火,强冲虎牢关西城!”
“与魏将军前后夹击,里应外合,大破西城,金人大将也被一箭射落城头!”
萧震微微眯眼,问道:“魏将军?你不是魏书豹豹骑营的人?”
“小人魏四海,并非豹骑营士兵,而是斥候营第三队的百夫长。”
“八百人如何骗开东城?瓮城火攻大破金军?牛尾坠火?这般种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斥候营百夫长带人能做到的?再不说实话,小心本将军一刀砍了你。”
徐大山亮出大刀,寒光凛凛。
魏四海昂起头,心情复杂。
不过很快,他抱拳说道:“如此计策,小人自然想不到,是,是辰王殿下带我们办的。”
众人为之一愣,不过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一名女子,她扑上前来,抓住魏四海的衣服:
“当真?辰王,辰王在虎牢关?”
“你……耶律述朵,耶律述朵你见到没有?他们两人可在一起?”
魏四海看着面前这女子,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何会在军营中。
徐大山又走过来,手中的刀霍霍作响,“王妃,莫听这人胡说,定是魏书豹邀功心切……”
说完,他便欲拉开上官浅,一刀砍了魏四海。
可是还没有等他的手碰到上官浅,便被一个年轻的军汉握住手腕。
这年轻军汉不到二十岁,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不过块头特别大,和徐大山不分上下。
“放肆,你敢拦本将军!”徐大山瞪眼大怒。
年轻军汉被吓住了,但立马大叫道:“不许你欺负嫂嫂!”
年轻军汉另一手握紧拳头,不由分说,朝着徐大山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徐大山赶忙抬起手臂阻挡。
砰!
徐大山感觉手臂都快被砸断了。
双膝忍不住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一幕的出现,惊的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瞪圆眼睛,像看见鬼了一样。
徐大山,萧震四大义子之一,刀盾营主将!
曾一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