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眼无珠,被猪油蒙了心。”
“你这个负心汉,你负了我,我父王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
“啊,啊,啊。”
凝雪郡主气得捶胸顿足。
挥动拳头猛打了一顿,没了力气,终是停下手来。
抚了抚鬓角的流苏,吸溜了两下鼻子,刚又走出两步,她突然咦了一声。
“方才站在这里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去了哪里?”
又抚了抚散乱的衣摆,呢喃道:“难道是方才看花了眼,明明刚刚有个老头就站在这里呀。”
又不好意思去问那对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人。
她再次拂袖离去,方走出没两步,正好看到陆秋芝扶着向氏朝这边走来。
向氏面色很不好看,眼中满是对郡主的责备。
凝雪郡主看到向氏眼里的责备,“哇”的一声,委屈得直接哭了出来。
“郡主,这可是在外头,郡主的教养去了哪里?”
丢人现眼的东西!
丢人丢到了外头。
向氏一边呵斥,一边心疼地朝儿子走去。
方才,凝雪郡主一拳拳捶打儿子的时候,她看在眼里,仿似捶打在她的心尖上。
“儿呀,回家吧,娘许你带着向芸湘回家。”
儿子为了向芸湘去漠北,即便回了家,也是同向芸湘一直住在外头。
成何体统!
“娘。”
封望泽怀抱着向芸湘,感激地看向母亲。
凝雪郡主和陆秋芝齐齐变了脸色。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凝雪郡主生出难以言说的不适,不想再忍,愤然离去。
陆秋芝缓缓松开扶着婆母的手,颓然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冷得她浑身发抖。
刚生下儿子那时,她根本不想看到儿子,一看到儿子她脑海中便会浮想起那日的丑事,她便痛不欲生。
可是当她在婆母的院子里看到白白胖胖的儿子后,她又心软了。
因着婆母对她的儿子呵护备至,一直亲手照顾她的儿子,从不假手于人,她对婆母才生出三分敬意。
可是现在,婆母放下话来,答应让封望泽带向芸湘回家。
那她岂不是成了笑话。
她的那场遭遇是拜谁所赐?
是向芸湘!
是向芸湘毁了她的名节,只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她不想与向芸湘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会让她时刻想起那日的事情。
每每想起那日的羞窘,她便愤懑得生不如死。
可是,她又不能与凝雪郡主这般洒脱,说走就走。
她还有儿子。
陆秋芝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犹豫不决。